司仪主持得很好,有效调动了人们伤感的情绪,将温雉生前做过屈指可数的好事一一列举,同时趁热打铁,讲述了温雉的发家史和在很多商业上的成就,俨然将温雉的形象提升数倍。
里边没有提到楚兰轻的只言片语,温悦铎释然地笑了笑。他们母子俩,在这个家族里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吧。
不提楚兰轻的名字,还能让她在地底安宁些。
葬礼都是面子工程,结束后才是真正的主场。彭丽婷和彭国方大摆筵席,借着白喜事的名头进行商业联盟。
温悦铎本来在葬礼结束就打算离开,偏偏被彭丽婷当面叫住,要扮演一出母慈子孝。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温悦铎还是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最要紧的是,彭丽婷目前权势压人,温悦铎怕扫了她的兴致,给自己和老人带来麻烦,只能应允了。
在场的人们都不是傻的,马上就明白了温雉死后温家到底谁在掌权,对于彭丽婷姐弟俩百般讨好。
宴会上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合作的热烈气氛比焚烧温雉的火都要炽热。
彭丽婷姐弟也卯足了劲儿,一杯接着一杯,彭丽婷还尚有理智,彭国方已经摇摇晃晃,嘴里开始喷胡话了。
温悦铎一个人坐在酒店的角落里,没人和他说话,他自身也带着不与群和的障壁,孤零零地坐到10点。
看人们还没散尽,温悦铎定了晚上12点的车票,打算先去卫生间洗洗脸再走。
他刚进门,外边就传来旖旎暧昧的声音,男声的粗哑中混杂着女声的撒娇。两人明显都喝醉了,男人说话低俗不堪,每句话的开头都拖很长调子,女人嗯嗯啊啊的,接着传来津ye交换的声音。
温悦铎本来想着等这两人走了再出去,却不想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近,男卫生间的门居然被撞了一下。
温悦铎往后退了一步,估测两人要进来,慌忙躲进了卫生间里的隔间。
果然,男人第一次没撞开门,第二次就撞进来了。男女暧昧的声音无限放大,俩人久久都没出去。
温悦铎正愁得躲到什么时候,卫生间的门却被踹开了。
彭丽婷踩着高跟鞋进来,压低嗓音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彭国方,你适可而止点吧,丢不丢人!”
原来是他俩?温悦铎微微蹙眉。
和彭国方厮混的女人好像是被吓着了,慌慌张张蹬着高跟鞋跑了。
彭国方打着酒嗝,发出神经质短促的笑声,“姐,都到这个地步了,还那么小心干嘛!”
“你有病啊!”是彭丽婷的声音,接着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外边那么多双耳朵听着,你吼个屁!”
这一巴掌明显把彭国方打蒙了,他火气噌的窜上来,“姐,温家现在所有资产在你手里,你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
“闭嘴。”彭丽婷没好气道。
“姐,我亲爱的好姐姐——”彭国方用力咽了口唾沫,“你就帮帮我吧,那几个招标我一个都没拿到,我们公司,嗝,我们公司都到了清盘警戒线,再拿不到订单,我这几年的心血就都付诸东流了。”
彭丽婷不屑地一哂:“你那也叫公司?你连上学都没好好上过,算数都算不清,就妄想开公司?做梦!”
她接着泼冷水:“之前给你那点钱还不够作的吗?你知不知道温雉因为你,多少次不给我好脸色,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咚”,地面一声钝响,彭国方不知道做了什么事,逼得彭丽婷低呼出声。
“你做什么?”
“姐,我保证,我保证只要再融一笔钱,公司就能起死回生。”彭国方粗哑的声音传来,“求你帮帮我吧,温雉的钱现在全是你的了,我要这点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彭丽婷听起来有点愠怒,“说什么呢你!就你要钱?凯旋不需要吗?”
彭国方被刺激了一下,声音猛然变大,“您有了儿子就忘了弟弟啊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当年,谁让你能顺顺利利坐上温家女主人位置的?”
彭丽婷的声音变得慌张,“小点声!”
“呵呵,姐,别人都以为楚兰轻是生了儿子后身体不好,Jing神逐渐出了问题。”彭国方涎笑着,“但是你最清楚了,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好姐妹的功劳?”
温悦铎瞳孔皱缩,几欲控制不住凌乱的呼吸。
“啪”。
外边再次响起清脆的耳光声,彭丽婷极度抑制着声音,“别再提这件事了,让人听见,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彭国方粗重的呼吸明显很愤怒。
“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姐。”彭国方抹了把脸,洋洋自得地说,“当年那批药,我费了多大劲才给你搞回来。嗯对,是你先打入温家和楚兰轻成了好姐妹的,但是没我的话,你打算活活把她掐死再上位吗?”
“你想想,楚兰轻当年年轻貌美不说,人家还是着名画家,温雉初期怎么打拼的?还不是人家楚兰轻卖画给他积攒下的。你哪里比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