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子墨第一次见那北漠太子,离得太远,只窥见一些风姿,第二次那天太急了,又为了救人,根本没仔细看清楚。
如今他现在看得清清楚楚,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样风华无双的人物,竟然会要求会见他,想当面道谢。
“那日多亏王爷了,秦岚才得以站在这里,听说那日还差点伤了王爷,是秦岚不是,还望见谅。”他揖手行了大礼。
“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阜子墨连忙将人扶起,“太子金尊玉贵,若是伤了哪里,难免有伤两国和气,如今没有大碍,就是好的。”
对方没想到这大虞国的小王爷如此平易近人,倒是愣了一下,笑了笑。
他长相偏清冷,姿容绝世,就这么一笑,阜子墨心脏都砰砰跳个不停。
暗道自己造孽,要把这么个美人送给那人糟蹋。
原本坚定的心摇摆不定起来。
一时愧疚不已,看他住的质子殿有些寒酸,便记在心头,打算回头叫人来好好把这里收拾收拾,多多关照他一些。
算是补偿。
他不经意看见北漠太子指尖上有几个小小的薄茧,他不禁脱口而出,“原来太子殿下也喜欢练筝?”
秦岚眼中一喜,仿佛遇上了知音,“王爷也好音律?”
阜子墨笑了笑,点头,“改日我们可以切磋一番。”
喜欢个鬼,还不是帝王变态,逼着他练,弹得十指流血,足足痛了半个月。对弹琴练筝,他深痛恶极,不过此刻要与秦岚打好关系,他也只能顺着话说说“喜欢”罢了。
阜子墨毕竟是外男,没有皇帝召旨,不好在宫里久待,两人就这般说了几句,打个照面便分开。
但这不是结束。
回去后阜子墨叫人给他送来好些东西,把有些寒酸的地方该收拾的收拾了。
一下子变得像样起来。
还送来好些吃食。
为了不引怀疑,他表现的不亲不近,别人只当二人有些许君子之交罢了。
秦岚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主子,这人……只怕是别有目的。”忽然出现一名黑衣人出现在秦岚面前。
“孤知道。”秦岚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有些疑惑,“那日你说有人要埋伏我,想将我踢入水中,我提前自己掉了进去,本以为会发生什么,没想到他亲自来救孤……”眉头微微一皱,“孤想不通,他目的何为?”
“这……”黑衣人也不太明白,这燕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忽然对上了他们太子。
难不成……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道,“莫不是,看上了殿下?”
秦岚停住了玩扳指的动作,轻飘飘一眼蹩过去。
再想到那人之前对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这几日又格外照顾他的样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他立刻反应过来,“他不是已经成亲了么?”
影卫一脸茫然,“如果他喜欢女子缘何这般对殿下?”
而且有妻子不代表不可以有男人,不过这都是贵族不可言说的潜规则罢了。
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玩男人那是个人癖好,只要不是闹到台面上来,还会被人赞一声风雅。
秦岚沉默了下,挥手示意属下告退,“不必理会。”
“是。”
——
另一边,阜子墨倒是喜出外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招进宫里,皇帝也没有再顺着密道摸到他房间。
而且听说皇帝最近与秦岚走得很近。
也是,秦岚生得那模样,很难不招人喜欢,尤其他还温和有礼,文采斐然。
阜子墨不敢相信竟然那么顺利,这是,成了?
他解放了?
他很想克制住,但还是把人打发了出去,欢喜的在自己房间里笑了出来。
他看着这充满了无数亲密回忆的房间,都让他唇边的笑意淡下去。
这个房间无数次让他难以面对。
这里简直就是充满耻辱的,不堪的,被压在房间里各个角落侵犯交媾的yIn窝。
他后退了几步,神情厌恶的立刻出去叫人安排了另外一处院子,作为他的新居室,并叫人把这里封了。
管家不明白,这是整个府邸里最好的房间,王爷说封就封,缘由也不给一个。
可他毕竟是个下人,劝不住阜子墨执意换房的决心,只好听令行事。
不用再莫名其妙被召进宫,被压在龙床上承欢。
也不用天天防着密道有人闯进来将他cao干。
这是阜子墨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可是他才高兴了没两个月,帝王又开始故态复萌了。
他又开始频繁出入皇宫。
帝王总有各种各样理直气壮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将他留下。
群臣没有多想,只道帝王当真对这位御弟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