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拦住鹿陶的时候,他已经闯过了门口安保和一楼检查两道防线,看得出他没有花费太多时间,门外的霜雪气息还没有来得及被房间里无所不在的暖香侵染。
“你是哪位?”鹿陶甩手打掉青年伸向他肩膀的手臂,镜片后的褐色眼睛里尽是冷漠。
青年递过名片,未语先笑,“别着急,先生,您让安保通知我来的不是吗?请随我来。”
白色卡纸上的玫瑰金字体暧昧又多情,但再怎么掩饰,对面的漂亮男人也不过是个色情场所经理。鹿陶深呼吸一下,压下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怒火,“我要他们交出来的,是今天被骗到你们这里的学生。”
“您说笑了。”经理站在鹿陶身前两步回头,“警署可是周周来查的,我们怎么敢拐骗未成年人来消费?”青年微垂着眼,上勾的眼角不经意间带出一点风情,“倒是有几个来打零工的小子,您要来看他们工作吗?”
而打零工用的证件真假,那就不是红灯区能辨认出的了。
男人站在二楼拐角的灯光下,儿子不告而别后的几天里首次感觉到一点冷静。鹿陶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圈,忽然想起他其实并不知道这家开在红灯区深处的店铺主营业务。
几天里他只是想找到叛逆的儿子,却没想过若他并不想见他的可能,或者鹿若玩得并不想回家,或者鹿若只是真的来打打零工……
鹿陶思绪只是一瞬,他跟上前面带路的青年,状似不经意问道,“你们提供外送吗?”
“那可不行。”经理扯了扯自己的领结,给鹿陶看脖颈上带定位器的项圈,“您来找人,我卖您一个面子,也得找到了才能带走。”
不祥的预感从这里开始。
二层入口闷着厚重的门帘,鹿陶顺着青年手臂揭起的缝隙进去,刚踏进半步就被不绝于耳的rou体拍打和呻yin声卡住。
“这是……”原谅这个单身多年的老父亲,面对进门直接撞进眼帘的一整排一整排排列着的白花花屁股,也不能指望他有多好的反应。鹿陶下意识侧头避开那些裸露的rou体,耳尖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您可真是意外的纯情呢。”甜腻的吐息贴着鹿陶脸颊吹过,经理几乎贴在他后背上说出的这句话,“再附送您一个提示,第三排就是最新的小可爱们,您找的人就在里面。”柔软的手臂在背后推他一下,鹿陶朝第三排看过去,依然还是一个个屁股和正粗喘着的背影。
“你不能……不能把他叫出来或者让我看到他们的脸吗?”鹿陶开始有些热了,青年捂嘴轻笑,“您在说什么啊,我们对顾客和员工的保密可是有名的哦?即便是您认识的人,也得您确定这个尻是他之后我们才能叫他出来接待的。”
“啊,对了。先生看来是不常来我们这种地方。但您想必是对您要找的人非常熟悉吧?怎么确认都可以哦,不论是用手还是用您的rou棒,请一定要保证充分检查确认之后再叫我呢。”经理不怀好意地舔着嘴唇,“确认之后给尻里塞进足够服务费用就可以带走他,不论您要带走几个,我们都没有问题的。”青年从鹿陶身边走过,擦身而过时手状似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裆部。
诶呀,这么有资本的男人都是有主的了吗?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招惹上的呢。
鹿陶僵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熟悉鹿若吗?自然是熟悉的。他能回忆起鹿若说话的语调、喜欢的味道、紧张时的小动作和成长中面临过的荣耀与挫折。
但他又并不熟悉鹿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要求男孩自己洗澡、自己睡觉、自己去面对生理反应,这本该是鹿陶不会缺席的一课。
然而他问心有愧。
鹿陶记得夏天鹿若睡着卷起的背心边缘、乱丢的平角裤、汗水shi透的衬衫,和冷水从头浇下时挺翘的屁股、修长有力的腿、裹在袜子里纤巧的足弓。
但这并不正常。就好像他知道,要求一个马上过18岁生日的男孩成天7点前回家不正常一样。鹿陶从来都知道。
这并不该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应有的目光,即便回忆时每一个细节都分外清晰。
鹿陶无法自控地向前走去,他当然知道鹿若的小屁股长什么样,鹿若的内裤、短裤、长裤、牛仔裤、西裤都经过他手,布料下包裹着的rou体已在他梦中反复出现。可望而不可及。
他们这次吵架因为什么来着?鹿陶走过一间间透明或不透明的房间,终于在倒数第二个屁股前站定。
那是个年轻人的屁股。因为经常锻炼而紧实上翘,白皙的tunrou和大腿上分段的轻微日晒痕迹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更多痕迹。他显然还没吃什么苦头,甚至可能已经无聊地睡着了,软趴趴垂下来的Yinjing正显示着这一点。
鹿陶站在门外Yin沉的目光扫过两瓣tunrou之间若隐若现的浅色后xue,和夹在Yinjing与后xue间突兀又和谐的粉色窄缝。鹿若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没几个人走到最后发现这里的秘密,但鹿陶并不为此感到高兴。想到前面他所看到过的那些红艳的、无法合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