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进门的时候,薛稚正背对着门口伏在台球桌上架杆,从门口傅渊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瞧见他一截细腰向下绷出流畅漂亮的弧度,剪裁合体的西装裤包裹出一弯圆润tun线,隐约还能从裤腿处窥见一小片莹白脚踝。
“漂亮!”一杆进洞,带着傅渊进门的那位忍不住赞美了一声。
“的确挺漂亮。”傅渊盯着薛稚的侧脸,难得附和了一句。
薛稚收起姿势站直身体,朝着一旁的傅玠扬了扬下巴,笑得一脸挑衅:“我说,你找的朋友到底什么时候来,你要是实在不行就认输走人,我可不想在这跟你干耗着浪费时间。”
“不行,我一定得把东西赢——小叔!”
一听薛稚说要走,傅玠急得差点冲上去扒住他,突然眼尖地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傅渊,立刻就找到救星似的冲到了傅渊面前。
“小叔,我、我把玉佩输了…”对于自己这个年少掌权、手段狠戾的小叔,傅玠亲近的同时,偶尔总是有些害怕,尤其是这种丢了大脸还要请对方来帮忙的时刻,更是心虚得连傅渊的眼睛都不敢对视。
傅渊瞥了一眼不争气的侄子,冷淡开口:“直接告诉他你是傅家的人,谁敢不卖你的面子?”
“是啊傅叔叔,我们也说了,实在不行出了门把人麻袋一套抢了东西就跑,难道这Omega还敢找上傅家家门讨说法?”
一旁的狐朋狗友也凑上来谈笑,被傅玠狠狠顶了一脚膝盖窝。
“你有病吧,人家正大光明赢了我,结果我输完就翻脸不认人算怎么回事——抢的还是个Omega!”
傅玠说完不解气,又狠踹了好几脚,才对傅渊苦着脸解释:“…我这不是觉得,跟他赌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他赢了就把玉佩给他,结果输了又拿傅家的名头压人,这也太丢脸了…”
“知道丢脸,还不算无可救药。”傅渊瞥了一眼傅玠旁边撺掇的狐朋狗友,把人看得脊背发凉直往傅玠身后躲,连连道歉说自己不过是玩笑几句。
“噗嗤。”薛稚从听见傅玠喊“小叔”时就开始笑,倚着球杆笑得肆无忌惮:“我还以为你从哪搬来的救兵——在外面玩输了还找家里的长辈来撑腰,你也太丢脸了。等一会是不是还要揪着你叔叔的西装哭鼻子啊?”
“喂,那个谁——小叔,您年纪大,我让您两个球,怎么样?”
薛稚本来就无所谓赌来的筹码,只不过是瞧着傅玠身边那群人一进门就吵吵嚷嚷的,一时意气上头,就挑了他们当中看起来地位最高的傅玠打了场比赛,随手赌了对方身上的玉佩,谁知傅玠三局输后死活不肯罢休,非要拉着他接着打,一副把东西赢回来才肯结束的架势。
啧,舍不得东西就干嘛还拿出来赌,真是麻烦死了。
薛稚倚着球杆,无聊地想,看这小叔长了一张正儿八经的Jing英脸,估计也是被人到处恭维自以为球技了得的运动草包,看他长得好看,等会让一让他,不让他输得太难看就行。
傅渊被他这声“小叔”喊得眉毛一挑,眼神幽深地盯住了薛稚。
“小叔,他嘴巴有点毒,您别生气…”傅玠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位小叔了,见他这幅神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霉,硬着头皮劝慰。
“本来就是你赢了阿玠,我也不能平白占你便宜。三局两胜,如果我赢了,就用我手里这块玉换你赢来的那块。”
薛稚本不想继续,单单一个傅玠,就已经跟他耗了许久,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叔——然而傅渊长期居上位,商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难免沾上不容置喙的味道,薛稚又向来喜欢这种玉石,最终还是没经得起诱惑。
“行吧,但你要是输了,我可马上就走,你后悔也来不及啊。”
“一言为定。”傅渊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球杆,走到了桌前。
薛稚很快就发现,傅渊比他想象的要强上许多。
他收起了轻慢的态度,被激起了好胜心。
可惜两人实力的差距比薛稚和傅玠的差距更大,并且或许是为了帮傅玠找回脸面,傅渊的每一个角度都极其刁钻,常常将主球击至角落,薛稚不得不时常翘起一条腿倚在桌上,踮起一点脚尖来找准角度。
傅渊抱着小臂站在一侧,不错眼地紧盯着薛稚因为姿势而更加明显的线条,少年的身体清俊而不显单薄,翘着腿击球时胸、腰、tun都绷成一条直线,神情专注,满脸都是生动。
傅玠偶然从余光里瞥见他小叔盯着人家的眼神,突然打了个颤:这个薛稚,好像Omega来着?
“我输了。”最后一球结束,薛稚丢开球杆,满脸郁结地把玉佩递给傅玠:“诺,还你。”
傅渊跟他的水平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明明可以两局结束,却硬生生拖到了第三局最后才跟他分出胜负,实在是奇怪。
多半还是嫌他让傅玠丢了面子,薛稚想。
“我答应过你的,不白换,我把我的玉佩给你。”傅渊抓着他的手将玉佩塞他手里,薛稚一脸莫名其妙:哪有人上赶着把东西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