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同意跟易旵回易家这件事易旵表现的虽然没有多兴奋,却也算慎重了,就是有一点很是奇怪。
易旵平日里是见不得我化妆的,我眉毛有些稀疏,平日里画个眉被他看到都要在耳边嘀咕上两句:“化这么好看干什么?你可别想从我身边逃跑!”
我实在想不出画眉跟从他身边逃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而这次他不但提出让我画个淡妆,甚至要亲自给我画眉,在纵容他对我本就可怜的眉毛下了第三次“毒手”后我盯着镜子里我眼睛上方两条灰棕色的“毛毛虫”把他推出了盥洗室,把他推出去后我才意识到盥洗室是全透明的。
化妆、披散长发、米色贝雷帽、淡粉色羽绒服、黑色紧身裤、高筒马丁靴,这是什么直男审美?我在百思不解中全程依照易旵的要求把自己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遍。
系上鞋带起身后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收拾完了,穿衣镜前一站,我下巴差点没惊掉。
镜子里的人睫毛纤长,面色微红,额角随意散落两缕发丝,米色贝雷帽下一头栗色的齐肩卷发,淡粉色的长款羽绒服下两条笔直的长腿被紧身裤勾勒出完美的腿型……
我怔愣的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人,这是我?这确定不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妙龄少女?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又连着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最后又对着镜子做了几个张嘴闭嘴的动作才完全确定镜子里那个“秒龄少女”就是我自己!
我在心里对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勉强接受自己的新形象。
我转过身去看易旵想听听他对我这“妙龄少女”的看法,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点了烟,一身正装叠着腿靠坐在沙发上,微微蹙着眉,一双眼睛虽然落在我身上,眼神却像是在穿透我寻找着别的什么。
太阳在不知觉中随着时间转去了另一边,橙红色的晚霞穿透玻璃窗从他脑后撒进来,给面前冷峻的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能理解易旵的走神,这件事搁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干不出来,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证明他有多不正常!
也足以证明他有多么……在意我!
我微笑着上前蹭平他的腿,跨坐到他腿上,低头凑到他夹着香烟的手指旁,舌尖扫过他的指腹,留下一层盈盈水光。嗅着尼古丁的微苦我张口含住他指间夹着的香烟烟嘴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他微微眯起的眼中散开,我攀上他的脖颈在尼古丁微苦的烟雾中吻上他的唇。
他的身体被笼罩在温柔的晚霞里,唇瓣却像昨夜的长椅那般冰冷,我用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在他满是荷尔蒙的口腔中寻找到他的舌头,下一刻我的牙齿就在那想要反主导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虽不算太重,却也是用了力的,易旵“嘶~”一声本能的缩回舌头。
我直起身子捧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嗤笑一声问他,“清醒了没有?”
易旵眸色幽深的盯着我,我瑟缩着赶紧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他的眼神太过赤裸,我怕再不下来今晚很可能会出不了门,甚至下不了床。
冬日的晚间脱离了有暖气的温室依旧寒气袭人,可能是前天夜里的雨下得实在是有点久,虽说不大,冬青的叶子却依旧受了损,晚间的凉风一吹就飘飘然落下几片。
我本以为就算不能早起去吃早饭,最起码也是中午过去一起吃个午饭,易旵却把时间定在了晚上,原因则称是易廉白天不在家。
我以为易廉一个A城二把手,怎么着也该是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却没想到竟比我和易旵住的那套别墅位置还要偏僻。
这次出来没有带刀疤,易旵一路无话,道路两侧的建筑物以连成线的速度后退着,车子从坦荡如砥的公路驶进一段羊肠小道,最后停在一处独栋别墅前。
我知道易廉就在这里面,越是靠近我心中的浮躁就窜动的越加明显。
门从里面被人拉开,易旵把车开进去停好,下车前他起身越过身后的椅背弯腰去拿东西,回过身后手里多了一条米色围巾。
易旵很仔细的把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围好后还后退一步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上前揽着我的肩,“走吧。”
都到了还戴什么围巾啊?我拉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有些摸不着头脑。
算了,他这几天的行为都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易家住在偏离市中心的郊外,是那种农家小院式的独栋,相比于我和易旵住的两层别墅看上去要低调许多。
院中栽种了多种冬季绿植,一路走过,要不是身上笨重的衣服和这寒冷的天气,我几乎以为这是个春季的晚上。
院中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明灯,将整个小院照的亮如白昼,腊梅微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像是给浮躁的心情打了针镇定,我在一颗腊梅树下驻足。
腊梅树在灯光里投下偌大的树影,我和易旵的身体被笼罩在腊梅树高大的Yin影里。我抬头看去,一树绽放的蜡黄逐渐变成一张张狰狞可怖的嘴脸,诱发我想要一个个捏碎他们,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