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对于搬家这事格外兴奋,他早已受够了那破烂的公寓楼,当耶尔来接他离开时,他迫不及待地向外祖父伸出手。
他和亚历山大被安排到了一栋山顶别墅里,人烟稀薄但风景宜人,与城里混杂着废气与异味的街道相比,被绿林与晚风环绕的此地简直像是天堂。尼古拉被女仆格蕾带往卧室,少女容颜清纯,身材曼妙,走起路来像只灵动的蜂鸟。
兰所挑选的仆人皆是貌美而忠诚的。
“我爸爸呢?”尼古拉向她问道。
格蕾停下脚步,朝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尼古拉又急切地问了句,“祖父去接他了吗?”
格蕾再次摇头,她的冷淡让尼古拉感到不快,他跺了下脚以示自己的不满,厉声指责着她,“回答我的问题!”
格蕾无奈地转过身来,指指自己的喉咙,又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尼古拉恍然大悟,“你不能讲话?”他想起当他被接到别墅时,那些始终沉默的仆人,又追问道,“你们都不能?”
格蕾点头,对这样的疑问似乎习以为常。
“这是好事。”尼古拉笑道,他发自真心地感到满意,“一个安静的仆人可比啰嗦的管家好得多,我希望亚历山大也如此。”
直到黄昏来临,他才见到了与耶尔一同回来的莱文德。
“爸爸!”尼古拉从楼上撒腿跑得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莱文德一把接住了他,在柔软的小脸上一番亲吻,“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喜欢这里,爸爸,我们会一直留下吗?”尼古拉眼睛扑闪,兴奋地问道。
“不……”
在莱文德欲要反驳前,耶尔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肩膀,亲密得宛若情人,他轻声对尼古拉回应着,“当然可以,小尼古拉,你们可以住下,永远永远……你说是吗,莱文。”
“你总是对的,爸爸。”莱文德嘲讽地哼了声,他被儿子与养父围绕,像只被蜘蛛网缠住的蝴蝶,男人温柔地向尼古拉告知,“我带莱文参观下地方,他对你生活的环境可是有很多意见的,尼古拉。”
尼古拉做出了那个习惯性的表情,他太过年幼,反倒让人分不清眼中露骨的妒意是故意还是无知,但常年的教养让他很快又换了张脸。
“祝您愉快,爸爸。”
耶尔说谎了,对这座别墅,莱文德是再熟悉不过,有段时间他成天躺在主卧的床上,朝生暮死,连时间都抛却了这个可悲的人。
“为了尼古拉,我想你该考虑下。”他递给莱文德一杯酒,血味浓郁,混杂着葡萄酒的香气。
“没什么可说的,爸爸,我感谢你和兰收留我们,但这件事一过去,我们就会离开。”
“你在生我的气?”
“不,爸爸……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勾引你。”他与耶尔保持了距离,清楚地看到男人的手攥成了拳头,耶尔看上去像只埋伏在草丛里的狮子,眼中幽幽的红光瞄准了他。
“我会保护你,莱文,在这里你不需要为那堆琐事发愁。”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爸爸,我不想和你继续这样的关系。”
莱文德脱落了手里的酒杯,闷闷地砸在地毯上,他走到窗边,柔软的帘布之后,一扇敞开的窗户被绘制在墙上,窗内的世界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耶尔总爱做些花哨事。
“喜欢吗?”他就像没听到刚才的话,从莱文德身后搂住他,
“都是假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希望你是,就像你不愿尼古拉长大一样,这段时间我越来越频繁地梦见小时候的你,可爱的小莱文,像只爱撒娇的猫咪总粘着我不放。”
莱文德在他怀里转身,肚子像是被火烧一般,他望着耶尔满含柔情的眼,娇气的像个孩子,“告诉我,爸爸,你和莫安娜的失踪无关。”
“我没有必要去针对一个小姑娘,也许你该问问兰,她更擅长做这种事。”
“她不会为了我这么做。”莱文德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咽在喉咙里,像个晃荡的水钟,“哦我想念莫汉,我从不需要去想这么多,他会替我做好一切的……莫安娜说,他受够我了,但他爱我他不会离开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就算是毫无颜面地死在一个女人床上我也不会怪他,他没有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你选错了丈夫。”
“我该选谁?选你吗?”莱文德脱离了他的怀抱,长裤一扔便倒在床上,他张开大腿,在细嫩的根部有道奇怪的长痕,如同白骨的颜色在深色肌肤上尤为明显,耶尔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莱文德抚摸过那道疤痕,“我感激你,如果你没教我这些……性爱,乐趣……我也得不到这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兰她——”
“是我不对,我破坏了这个家,兰惩罚我是应该的——我还得到了回报不是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做。”莱文德嘘声阻止了他,脱下身上最后的衣物,赤裸的足轻盈地迈向耶尔,他贴近着,将呼吸打在耶尔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