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文德迟到了。离他与因泊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在他慢手慢脚地出门时,亚历山大手里的外套在匆忙中掉到地上,细微的响动如落进水中的石子,惊扰了睡梦中的尼古拉,男孩的脚步声像只逼近的猛兽,房门被大力推开,砰的一声砸在墙上,又无辜地晃回来。
尼古拉的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细瘦的双手已经缠住莱文德不放,他来不及指责尼古拉的粗鲁,那墙纸必定要凹进一点痕迹的。男孩抬头看他,眼泪和鼻水糟蹋了他的漂亮脸蛋,莱文德蹲下身拿出帕子替他擦脸,一边耐心哄着。
山姆从自己房间出来,对尼古拉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略感意外,见惯了这男孩张扬跋扈的性子,那长刺的外壳之下柔软异常,犹豫着要退回房间,莱文德却朝这看来。
“能替我照顾他吗?”莱文德问道。
“当然,先生,您尽管出门就是。”从莱文德手里握住尼古拉的手,这只手幼小柔嫩,脆弱的像只被去了壳的蚌,尼古拉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低着脑袋,肩膀一抖一抖,山姆站着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亚历山大好心提醒着,“他做噩梦了,带他回房躺着就好。”
因泊尔工作的地方位于南区的林榭大道,十字路口的交汇点,占据了拐角处的一座三层高的以紫色与黑色相辅的舞厅。夜晚临近,出入舞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门口站着的高壮男人抱着双臂,挨个检查着客人们的出入证明。
“你先回去,亚历山大。”莱文德从车座底下掏出把太阳伞,戴上墨镜对准备下车的青年说道,亚历山大停下了动作,转头对莱文德提议道,“我陪您进去,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噢好孩子,我才怕你被人吃了,你这样的男孩稍不注意就会那些如狼似虎的饥渴人士给拐了,我可不想在巷子里找到你的尸体。”
“可是……”亚历山大还想再劝说,莱文德的指尖点住了他的唇,隔着干燥的皮肤与他接吻,那根手指撬开了他紧抿的唇瓣,捉弄着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游玩似地任性搅动,一抹银丝被扯出,亚历山大羞红的脸看在莱文德眼中可爱极了,他抱着他的男孩,唇贴着他的耳垂,呼吸吹的后颈寒毛耸立。
“下次,亚历山大,如果想我留下就直接点,没必要吵醒尼古拉。”
青年羞愧地低下头,松开了手。
“进去。”门口的保镖拿过卡片,翻到后面,小型的紫外线手电照了一番,浅紫色的灯光下,亮出獠牙的狼头从卡片上浮现,他点点头,示意眼前的男人进去。
一进门,莱文德便被响彻了整座舞厅的摇滚乐曲震得耳膜疼,那种常人听来刺激的音乐,在吸血鬼放大的听觉中尤为可怕,他摘下墨镜,从挤满奇装异服人士的走道穿过,烟酒的气息还有各色香水的浓烈气味,头顶炫彩的灯光晃的他不得不眯起眼来,在一群背影相似的人里寻找约会对象。
“这里。”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来人勾住他的脖子,在脸颊上响亮一吻,鼻尖蹭着鼻尖,亲昵地让莱文德疑惑,“你做什么?”
“这难道不是个约会?我可是很贵的~”那熟悉的轻佻自大的语气。
莱文德一时有些认不出来他,这男人今晚特地打扮了一番,或者说是工作状态,那头平日油腻邋遢的长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在脑后扎成一结小辫,鬓边的些许凌乱添了点嚣张的气焰。单看这张粗犷的脸,凶悍的浓眉,立体刚毅的鹰钩鼻,因泊尔这张薄情的嘴总擒着一丝扰人心乱的笑,更何况他健壮的身躯,光是筋rou虬起的手臂往腰上一搂,都足够让人心跳快到麻木。
能坐上头牌的男人,总归是上下都有些资本的,莱文德为自己的眼光暗自发笑,手指解开因泊尔衬衫的头两颗扣子,一撮硬黑的胸毛窜出,手指揪着和他调情,“这里太吵了,我本来想干脆放你鸽子的,但现在——”
他一把拉过男人的领带,利落地将它扯开,反手绕上自己的脖颈,背贴着身后的墙,一只腿挤入因泊尔的胯间,膝盖抬起磨蹭着西装裤下沉睡的巨物。
“我想你cao我,因泊尔。”
因泊尔带着他来到所谓的包厢,就是距离舞台最近的沙发位,莱文德瞄了眼吵闹的隔壁桌,又在桌上的菜单上扫了几眼,那远超出数倍的价格让他叹了口气,决定对因泊尔实话实说,“我可点不起这里的酒。”
“不用担心,我请客。”因泊尔向离得最近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后者嬉笑着向他们走来,因泊尔凑到他旁边说了几句,服务生又立刻点头走开了。
“你不喝酒,所以我准备了别的。”因泊尔的手搁置在他大腿上,莱文德今天穿的宽松,空出一截的裤腿被压皱在底下,因泊尔与他离得很近,不顾这喧嚣的场面,他欺身将莱文德压倒,手拉开松紧绳,像一条泥鳅似的钻入他的裤裆里。
“瞧我摸到什么了。”因泊尔张开五指,包裹着chaoshi的底裤,棉麻的布料被拉着前后摩挲,莱文德攥紧拳头,他的Yinjing受不了刺激地渐渐勃起,从拉开的缝隙里,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顺着飘出,莱文德微笑着,半启了唇贴上因泊尔的下巴,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