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喻镜宸去上朝后,白子奕仍然坐在台阶上等着,就像个等待主人回来的小狗,等他的陛下回来了又像个小奴才似的巴巴地凑上去伺候。
他没有离开过承韵殿,便一直只穿着里衣,本是为了方便服侍,但他的陛下却一次都没用过他。
昨天晚上他的陛下没用他,今天早晨他见陛下有了欲望就想服侍,却再次被拒绝了。
白子奕想,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他的陛下跟他说好话哄着他让他承欢,现在他求着陛下Cao他陛下都不用他。
他不知道他重生回来有什么意义了。他的陛下仍然心疼他,不会对他发泄,不会主动使唤他,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
他期盼的打骂侮辱暴力宣泄统统没有,他的陛下不接受他的赎罪。他陷在黑暗里无路可走,他的陛下对他越好,他就越内疚,越恨自己。
他迫切地盼望着能被他的陛下凌虐,盼望着他的陛下对他发泄被背叛的怒火和伤痛,盼望着他的陛下无情地踹倒他,命令他脱光了滚出去跪着,盼望着他的陛下撕了他的衣服按着他狠狠Cao干,盼望着他的陛下挥着鞭子狠狠抽他……
甚至,他的陛下不需要亲自动手,哪怕是吩咐别人对他动手,他也会欢喜地领受的。
可是没有,都没有。
喻镜宸下朝回来后,白子奕跪在他的陛下身前,俯身道:“陛下,您不想让子奕承欢的话,还是尽快在宫里进些人吧,总得有人伺候您疏解欲望。”
喻镜宸一哽,他现在心里梗着刺,每次看见白子奕求欢时都有一种想要疯狂地Cao坏他凌虐他让他再也不敢背叛的冲动,他怕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这才一再逃避,却没想到他的子奕因为他的推拒产生了这种想法。
“不进!”喻镜宸扔下两个字拂袖而去。
没一会儿,喻镜宸的贴身太监潘西莫过来道:“娘娘,您别跪着了,陛下让您进去呢。”
白子奕有些愣神,他不知道怎么让他的陛下随心随性,他的陛下明明对他有芥蒂,却不肯对他发泄出来,也不肯找别人疏解。
白子奕进寝殿时喻镜宸正在规划朝堂布局。如今新朝初建,亟需开设恩科选拔人才,填补六部和外放官员的空虚。
白子奕没敢打扰,更不敢干预朝政,低着头目不斜视地斟茶倒水,按摩肩颈。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陛下的心思也没在朝政上。
喻镜宸感受着他的子奕小心翼翼的服侍,他清楚这件事情必须解决,不然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毁了。
白子的话更少了,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是”。
他的陛下让他休息,他应“是”,他的陛下让他吃饭,他应“是”,他的陛下让他睡觉,他应“是”……
两人就这样一直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因为被白子奕的事情搅得没了心思考虑别的事,喻镜宸自然没再去跟大臣们吵封后大典的事情,最后定下来的流程基本是按照以前的旧制,甚至因为白子奕是男儿身,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典礼规格还有所削减。
大典迫在眉睫,喻镜宸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但白子奕如今哪里会在乎这个,他甚至是不想参加封后大典的,他哪里还有脸在背叛了陛下之后再一次做陛下的皇后?
“陛下,子奕不配做您的皇后的,如今宫里人对子奕的称呼和子奕的一概用具都是越矩的,陛下废了子奕,取消大典吧。”
喻镜宸没理他,对一边侍立的宫女道:“清若,去准备热水和焚香。”
“诺。”
“子奕,去洗澡。”
白子抿抿唇,应了声“是”,转身去后殿洗澡了。
“子奕,更衣。”“是。”
“子奕,束发。”“是。”
……
白子奕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沐浴焚香,束发更衣,穿凤袍,戴凤冠,他的陛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听话极了,即使觉得自己不配也不会对他的陛下的命令有丝毫质疑。他不会再有小脾气,更不会使小性子。
“子奕,上仪驾。”喻镜宸下完最后一个命令,心情复杂地乘銮驾去了太和殿。
想着刚刚他的子奕跟个提线傀儡似的样子,还有这几天卑微侍奉的样子,喻镜宸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白子奕说自己有一天会厌了他。因为以前喜欢的是那个自信张扬的白子奕,是那个鲜活骄傲的白子奕,而如今的白子奕,摒弃了那些美好,变得无趣卑微,就像主人手里的牵线木偶。
他的子奕说的没错,他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没有朝气的白子奕,一点也不喜欢。
这样的人,做奴才是会让主人满意的,但不适合做爱人。
他的子奕那样聪明,看得那样透彻,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被他厌弃这条路,甚至连最后的归宿都想好了。
他的子奕为他考虑得那样周全,在他对他的感情还没有褪色时,他会做一个听话卑微的妻子,当他对他的感情被时间磨灭后,他想做一个让主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