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看到郁离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早上只看他进了化妆间。”
“带着越先生先撤。”
殷晏荣听到自己如是说道。他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意识渐渐回笼,他猛地看向右侧的墙壁,这堵墙的后面......是郁离,还来得及:“走,去旁边那间化妆间,郁离在那里。”
“殿下?”景溪疑惑的叫了一声,不过他听出了摄政王语气中的坚定,多年主仆的默契,让他迅速反应过来,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去看一下。”
殷晏荣没有错过越安眼里的一丝错愕,他心下了然,向外走去。一条木梁横在了右侧的门前,一股股的焦烟刚好挡住了后面的门,这就是为什么那个“噩梦”中郁离没有走出火场的原因,手下的人连忙用激光枪切开了木梁,打开门来。
“小离。”殷晏荣叹了一声,这个房间被封得很好,因为在拐角处,爆炸也只是晃到了一个柜子,郁离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柜子上,他穿着戏里的军装,马靴擦得锃亮,好像真是那过去的军阀少爷,一条腿踩在柜子上,另一条松松的搭在地上,他手肘撑在膝盖上,纤细修长的手指如同葱管一样轻轻点在额头,丝毫看不出被困在火场的窘迫。
“殿下?!”郁离缓缓抬头,他的眼神宁静如同沧海碧波,里面似乎有一分困惑和迟疑,他好像用了些时间才认出殷晏荣,那淼淼苍蓝便活了起来,涌现出无限的欢喜来。
殷晏荣看他好端端的样子,心里生出淡淡的恼意,他想质问郁离,为什么不求救,他应该能听到旁边化妆间有救援的动静,然而他最终只是叹了一声,道:“这里太危险了,快起来。”
“我...走不动...”郁离顿顿的说道,他的反应很慢,像是在消化殷晏荣的话一样,虽然努力的撑着柜子站了起来,动作却僵硬和残年风烛的老人一般,景溪连忙上前扶起他,担忧的和殷晏荣说道:“恐怕郁少爷是内伤,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殷晏荣的心紧了紧,不再说话,反身带着人往外走去,他的步伐十分坚定,但却没有那么快,显然是担心身后的人跟不上。好在郁离恢复的很快,没两分钟就跟了上来,行动也自然了许多。
然而烈火无情,这一次摄政王的运气似乎终于用完了,随着一阵热浪的冲击,出去的门倒了,房顶塌了一半,大梁斜着卡在门上,碎石厚厚的压在上面,只留下一个狗洞大小的出口。这显然不是激光枪所能解决的问题。
“殿下,我和他们去清理。”景溪心中一凉,他反应很迅速,虽然目前的状况很危险,但是也不是全无生机,多年的训练,让他在这种场合并不慌乱,甚至已经在心中默默计算可以挖掘哪里。
“先把小离送出去。”殷晏荣看了眼还被景溪半搀着的郁离,心中下定决心,郁离身形纤细,那出口他应当可以挤出去,再往前走不远就彻底出了火场。眼下多少还有几分危险,清理废墟没有景溪说得那么轻松,就算外面的人同步挖掘,也不一定来得及。
“殿下!”景溪咬咬牙,对郁离无端生起了一丝愤恨,若不是为了救他,也许殿下就出去了,可他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郁离微微垂着眼眸,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他在殷晏荣身后一步的位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并不因为男人的命令感动,他上前几步,蹲在洞口旁边,就在景溪等人以为少年要头也不回的逃离时。
只见郁离纤长白皙,形状优美的手托在了焦黑的梁木下,一截皓腕因为用力而露了出来,他像是虚虚扶在下方,又像是用了千钧之力,只见那焦木竟然缓缓被扶了起来,不,白烟冉冉,火光大胜,竟是在倒着重复梁木烧焦倒折的一幕。
片刻后,门框和墙壁完好无损的立在了众人面前,少年站在门前,他的身前身后都是浓烟火光,唯有他站在那里,水火不侵,凡俗不扰。殷晏荣看着这如梦似幻的一幕发生,心神震撼,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是做梦,而是重生,每一个路口都是郁离的设置,心口微酸,原来他的少年一直在等他来救他吗?
“这里发生的事情,按照最高保密条例处理。”殷晏荣终于缓过神来,冷冷的吩咐道,他甚至有些庆幸外面还是浓烟,这一切不科学的景象只有他和心腹看到了。
就在这时,郁离的身影晃了晃,缓缓跪了下来,他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殷晏荣上前抱住他的腰,将人转过来,郁离双眼紧闭,显然晕了过去。
因为郁离的“神迹”,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众人就通过了这条生死之槛,劫后余生,景溪看着郁离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敬畏,他听着医生的检查报告,显然郁离只是因为脱力晕过去了,包括之前的无数次检查,没有一个医生能检查出郁离的不同寻常之处。
“你之前派出去调查的人忘了一个方向。”殷晏荣换了衣服,小憩里一会儿,这才又见了景溪,他的目光严肃起来:“郁离可能并不是人。”
帝国并不是没有类似的研究,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即使现在的科技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