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丝,高烧不退。阳光、性感的年轻特警,被折磨成血人。
“小警察,今天就让你解脱。”
是陈老四。
有人围拢过来。绑绳解开,用湿布简单给我擦了擦。我虚弱到极点,任其摆布。
有人给我穿上衣服。是最开始就被扒去的作战服。
温暖立时包裹了我。
挣扎坐起。“我的制服,我自己穿。”
仿佛回到毒营地牢。六兄弟一字排开在敌人枪口下一丝不苟地整理警容,从容受绑。
战友们在看着我,我要捡回战士的尊严。
断指穿过作战手套,连心的痛让我满头大汗。他们敲断了我两根手指。束肩带、腰带扎紧了,领章、帽徽、肩臂章扶正了,这些是我正义性和战斗力的证明。裤子撕破了,露出满是血污的膝盖和大腿,没关系,用护膝遮挡。我心爱的战靴,虽然泥污、血污沾染了你,可战场上不就是这样吗。只是我的双脚惨不忍睹,肿成那样怎么穿得进。
咬紧牙关穿上袜子,不一会儿,绿色的军袜成了红的。
重新穿上警靴无异于接受另一场刑讯。可我必须做到,哪怕血流如注。当我踩着一脚血水带着苍白如纸的脸站起来,刑房里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我的眼。
裤子扎进靴口,鞋带勒紧,缠绕三圈,在战靴第九个眼的高度打结,缕平警裤。多么熟悉的动作,每次出征前都要认真去做。
血已灌满战靴。无所谓,这是战场上难免的事。
虽然缓慢艰难,但在刑房里重新站起来一名真正的特警。他英气逼人,熬过五天五夜的酷刑,被剥光衣服暴露私处,但始终没有辱没特警的尊严。他被无数次奸淫,但灵魂的纯洁没有失守。他被绳捆索绑,镣铐加身,寸步难行,说话的权利也被剥夺,但心灵始终自由。他一次次被迫下跪,膝盖快被敲碎,但折磨他的人都承认他的意志没有跪下。
我傲然挺立在人渣中,忘记了那些锥心的伤痛。环顾这地下私牢,每一样刑具都留下我的血迹,那是我辉煌的战绩。
“好了,要杀要剐,动手吧。”
“有种。就是看你这样,才要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随你便。不过记住,债,总要还的。”
“那是,等我们到了外头,给你们寄感谢信,哈哈哈哈!”
“人渣!”
“好啦,时间不早啦,委屈一下吧,还得捆上你。”
慢慢转过去,双臂背到身后。
好像就在眼前,六位穿好作战服的兄弟,在敌人的枪口下,以军人的整齐划一向后转,坦然接受捆绑。
在那过程中,我们都清楚,我们的阴茎都胀硬到最男人的程度。被俘后的共同经历让大家明白,真男人在一起,可以扛过世间最难的事。
刑讯室里安静极了,只有摆弄镣铐的声音。他们真的把我往死里捆。每一次麻绳的抽拉都把关节吊到极限,我咬住牙忍住痛不出声。
那个第一个操了我的男人,似乎在用尽心力完成杰作。一道道粗麻绳捆缚出一个健美青年特警最性感的一面。每次缠绕、捆扎,都严厉到顶。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脸庞变得红润,阴茎不可遏制地充分勃起。
又给我加了一道五花绑。
他捆出了世间最完美的中国式五花大绑。绝对的牢固,绝对的对称,绝对充分调动着被缚者的肾上腺素分泌。
重镣扣上警靴,砸镣的叮当声对即将就义的我宛如美妙的音乐。每次走向刑讯室,镣铐趟地的声响,就是一曲男人宣言,英雄交响。今夜,悲壮的音乐又要奏响。
两膝间,短绳最大限度束缚了步伐。
冰冷的手铐加扣在已被捆了四道的手腕上。这副手铐是我的警用装备。被俘时,他们收了去,最终用在我身上。我的电警棍,被他们用来对我严刑拷打,两次致我于休克。
艰难转身面对他们。“好了,走吧。”
陈老四掏出一团白布。“堵嘴前,还有什么要说的?”
“和你们,无话可说。”
“好吧。”
白布塞嘴。他们抓我时搜缴的黑色警绳成了绑嘴工具。
“走!”打手推搡着我。
我承受了世间最严酷的捆绑,昂然踏上赴死的路。
夜漆黑,只有手电光束划过天空。
押解队足有十人。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我,手拽着绑绳。
我贪婪地呼吸着夜风。因为重镣,走得缓慢。带着铜扣的皮带不停地狠狠抽打我,声音刺耳。
到山顶了,是巧合吗,他们挖了一个深坑。
走到坑边。
那一次,五兄弟陪伴我。这一次,我真的很孤单。
“小警察,给你挖好了。想作英雄,就玩真点。”
我怒目而视。跳下去。跌倒坑底。挣扎着站起来。捆得太紧了,每换一种姿势都要付出巨大努力。
似曾相识。泥土浇头而下。双脚跨立,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