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一年前盛家获罪,十六岁之上全被斩首,他被卖为奴的盛家二公子。盛夏一年前还不满十六。
他在这一年辗转,最后被卖到李老爷手里,李老爷拜托楚亦之调教他。
他认识楚亦之。
他们盛家原来是高官之家,楚亦之的身世比盛家还要厉害,是皇家。
楚亦之,原名慕亦之,楚是他母亲的姓,当朝太后楚云秀,是他亲娘,皇帝是他亲哥。
慕亦之论好歹是个皇子,可是皇帝当年早早做了太子。本朝立了太子,各个满八岁的皇子就必须离开京城前往封底。
慕亦之他哥刚立太子,刚八岁的他就被遣去封地,结果路上遇刺身亡。
这是官方说法,甚至还抓住了凶手。反正盛夏现在能看到他,肯定他是没死的。不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盛夏不知道,也不敢问。
不管是慕亦之还是楚亦之,眼前这个男人定的规矩,他早已不敢违背一分一毫。
盛夏被带到一个宅子的小院儿里,这小院儿和一般小院儿没什么区别,中间一颗树,旁边几间房。可盛夏就是觉得这里压迫的厉害,大概因为这儿是楚亦之的地方吧。
盛夏站在院子中,不敢乱走也不敢乱动,等着人来。
直到天色将晚,才来了几个仆人摆一桌饭菜。那些仆人自顾自忙自己的,完全没看见盛夏这么个人似的。整个宅子只有各种东西的碰撞声,每个人都安静的一声不吭。
突然宅子外面活泛起来,由选至进传来人声,等进了盛夏才听清楚,是那些仆人给楚亦之打招呼的声音。
一声声老爷由远及近。楚亦之来这儿了。盛夏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仆人的声音渐渐近在耳前,院里的人也开始往两边避,楚亦之飘摇的衣衫随着黑色靴子迈进,盛夏的神经绷紧到极致,他低着头,运量着情绪和声音。
“楚先生。”
盛夏曾经以为自己就在那个大腹便便的老爷哪儿了此一生了,没想到没几天又被带到这个男人身边,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可总归不会好过。
楚亦之没有和他说话,竟自走到屋里,坐在饭桌前。
盛夏跟着走到屋里,站在角落。
“坐。”
盛夏连忙坐在楚亦之对面。
“先吃饭。”
盛夏拿起碗筷吃饭。
楚亦之望着盛夏的样子,有些得意。当初那个被看了屁股被灌肠管子插进屁眼就要以死明志的少爷,如今竟然这么乖巧,乖巧的楚亦之都想欺负欺负他了。
楚亦之却也知道本来自己坐在这儿他就吃不好,如果再吓他这顿饭他可就更没胃口了。吃饭是头等大事,饭吃不好会毁身子。楚亦之不舍的毁他的身子。
等吃完了饭,下人们撤了桌椅出去,楚亦之让人关了屋门院门,让下人们都撤出去。
盛夏有点不知所措,往常在李家,调教哪里需要避着下人,好多事儿都是下人做的。
楚亦之坐在屋子中央的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之前在李家,是我迫不得已,你让李家老爷看上了,我也不能横抢。”
盛夏听着这话,瞪大了眼睛望着楚亦之。
“如今终于救了你出来。呵,你且放心,我也不是平白干好事的那种人。只是当时和人有约,比教弟子的能力。如今还剩一年期限,你在我这儿给我当徒弟一年,等到时候和那人的徒弟比试一番,我自然放你离去。”
盛夏觉得自己高度警惕的脑袋有点懵了,这巨大的反转让他没法反应。
“你也领教过我的功夫,不是我自夸,像我一般年纪的武功比我高的,数不来几个,你跟了我也不算吃亏。我这一年自然会好好教导你,以你的根底和天赋,一年后去江湖闯荡,不比在朝堂闯荡差。”
“你今后就住这儿了,你今晚先睡吧,明个儿行拜师礼。”
楚亦之留下这么一大段话,就走了。门被打开,院子里进来几个人,屋子里又进来几个人,那些人似乎被叮嘱过,不在忽略他,恭敬得叫他“少爷”,要伺候他梳洗入睡。
盛夏实在有点不知所措。许久没有像今晚这么舒适,好像回到从前在盛家做少爷时的样子。
有温暖的床铺入睡,并且睡前没有繁琐且羞耻的规矩,躺在床上,身后没有大到让他难以入睡的玉势。
盛夏被这馅饼砸的有些晕乎乎。
楚亦之一边走,一边回想盛夏那惊讶的眼神。那乌黑蹬亮的眼睛里还是第一次给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楚亦之并不满足他强制着盛夏服从,他要盛夏自己变成一个浪货,变成他的一条狗。
第二天,盛夏睡到自然醒,几个下人过来伺候他梳洗早饭后,嘱咐他说,老爷让他自己在院儿中扎马步,等他回来再行拜师礼。
盛夏的功夫已经被浪费了一年之久,如今骤然扎马步,只觉得心累。
另一边,楚亦之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