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力避免,但在宴会上陈湫还是喝了不少酒,以至于进家门的时候摇摇晃晃地一脑袋撞在了门框上,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咚”。
陈湫本人像没知觉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在客厅里等着陈湫回来的沈藜被吓了一跳。
青年赶忙放下书迎上去,从李右和文修远手上接过她,细心地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窝处,然后环着她的背和膝弯将人打横抱起。确认了对方没有什么地方别扭着后,才抬头向文修远道了声谢:“谢谢您送她回来。”
文修远摆摆手,看着他们过于亲密的姿势,有点尴尬又有些好奇,但别人的家事——又是很私密的事——他终究不好过问。他说了声客气,婉拒了李右端过来的水,直接走了。
笑呵呵地将文修远送走后,李右转过头来的时候就换了一副表情:“小姐喝醉了,我一会儿把她带上去休息,您有空的话帮忙煮一碗醒酒汤吧。”
他虽然叫着“您”,说的话却客气不到哪里去。但沈藜不在意,他说:“不麻烦您了,我来照顾湫……她就好。”
李右目光锐利地从沈藜脸上剐过:“注意你们的身份。”
“我明白。”沈藜笑笑,问他,“您今晚在这里住一晚吗?”
之前想着要对沈藜做那些事情,也不放心让一群不熟悉的人呆在周围,陈湫索性遣散了宅子里的人,还特意让李右从这里搬出去住。
李右自己的房子离这里不算远,但大晚上的总不好让一个老人一个人回去。
可李右却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沈藜只得说:“好吧。”
李右走后,沈藜抱着人去了陈湫自己的房间。房间在二楼,但沈藜抱着人上楼梯的动作仍算得上轻松。
他看了眼怀里的人,少女白皙的脸被酒精蒸得发红,迷迷糊糊地窝在他胸口,眯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醒着。
沈藜感受了一下手里的重量,垂着的眼睛眼神越发柔和。虽然是体能出色的哨兵,力量还那么强,但终究是女性,抱起来还是温软而轻巧的,像是只骨骼中空的鸟。他回忆起陈湫抓着他的时候的力道,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一只凶猛的鹰隼。
主卧里配有浴室,沈藜想着陈湫醉酒后身上出了一身汗,肯定不舒服,便进去放了一池子热水,顺便指挥着家用AI煮了一碗醒酒汤。
然而他放完了水才想起来,陈湫的衣服还没脱,而现在这整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一个男人。
沈藜僵住了。
之前陈宅里是有很多佣人的,自然少不了女性,可不久前陈湫刚把人全部遣散了。
可是总不可能把人穿着衣服就放进水里去吧?
沈藜无法,只得亲自上手。往浴室里搬了把椅子,又把人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坐下,确认人不会歪倒后开始快速而小心地解对方的衣服。
“唔……你在干什么?”谁知刚拉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陈湫就迷迷糊糊地恢复了意识,说话的时候舌头还捋不顺,磕磕绊绊地只说出一句话来。
然而沈藜瞬间就停止了动作。
陈湫是醉了,不是昏了,被人抱来抱去当然不可能还没有意识,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撞见了这种疑似性犯罪现场的场景。
“我……你喝醉了,我想着你洗个澡再睡会舒服一些。”沈藜说。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此情此景加之陈湫回来后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让沈藜有点不安,他不知道现在的陈湫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她相比三年前,改变的太多了。
直到沈藜忍不住要转到前头去看陈湫的表情时,陈湫终于开口道:“你真的只是想让我洗个澡?”
“不,不然呢?”沈藜道,他知道陈湫想说什么,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会对你做那些事的。”
陈湫再次沉默了。她脑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清醒,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还有印象,沈藜确实没想着做什么。
这让她有种奇异的不满,被酒精混乱了的脑子里又生出些委屈来。但她也不愿意在沈藜面前示弱,固执地坚守着那一点点领地。
这让她的语气变得尖锐刺人,咄咄逼人地抓住了沈藜的手:“你就这么喜欢陈复?”
沈藜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提到了他。
见他没有回答,陈湫自动将之视作默认,越发恼火:“他都死了,你还放不下?三年时间就这么重要,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你……”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我吗?
这下沈藜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他站在椅子后,目光落在陈湫背上。那里有一小片刚刚拉链拉开的时候露出来皮肤,和从前一样白得像雪,有一瞬他甚至觉得陈湫并没有在边境军队里待了三年。
他思维忍不住一飘,想起曾经看到的月光下的白铃花。
下一秒他就将思绪拉回,声音平静得吓人:“很少。”
陈湫没说话。
沈藜本想着既然她已经醒了,自己就该出去了,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