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花正骁被顾采真压在床上时,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推开她先前起身掀开的被褥。
他的后颅仰落在平坦的床上,束起的长发发尾扫在一旁散开,像一抹泼开的墨,与身上灿烂夺目的红衣相映衬着,绘就了一幅浓墨重彩的活色生香。
修长的双腿被女子分开后垂下,花正骁的两足还踩在床前的地上,腰却正好被堆叠的被子接住,被迫拱起一个暧昧的弧度,如同一张拉到半满的弓,与身上的女子紧紧相贴。客栈的床板隔了床褥被子之后,也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经久耐用的板实,可他又觉得腰下跟悬空一样,虚得厉害。
直到顾采真的手插进他背后与被褥间,掌心向上揽住他的腰,把他又往自己的方向托着调整了下姿势,他才有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顾采真也有些满意,这样更便于她亲他,和做接下来的事……
气息于两人唇齿交接处不断交换,四肢纠缠间,他们彼此的呼吸也在升温,让这个持续不断的吻,仿佛一碗糖水彻底被熬成了会咕嘟咕嘟冒泡都糖浆,逐渐粘稠而黏糊,也越发得甜美惑人。
“唔嗯……”年轻男子高挺的鼻尖上很快沁出几滴细小的汗珠,这速度快得有点让顾采真惊奇,原来这人也想得很……随后,她心中的了然并着更多的欲求,一起在胸腔中猛烈翻滚。
不能叫他看出来,她是多么想立刻占有他,不能太粗暴,要好好疼他……即便花正骁根本没有前世的记忆,可顾采真却还是不断提醒自己,要对他耐心和温柔点,这是他应得的享受,也是她亏欠他的。她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再舔着唇瓣热烈地吮着,像是寒夜月色裹着暖春才有的风,一并流泻过淬火的鞭子,柔软静默中,隐含欲望危险而放肆的窥伺。
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哪怕顾采真再会自我控制,就算他对她身体的了解比不上她对他的,可花正骁依旧能从她的气息、动作、眼神、情绪等各个方面感受到她的情动。
她想要他,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
曾经对情欲一无所知的某人,因着自己能调动爱人的情欲,而有些隐秘又难以诉说的得意。很久之前师兄妹间单纯的胜负心,如今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而花正骁却只是想到,欲望的掌控是双向的,也许她是要更擅长一些,但他也没有那么弱……
一心认为自己也很强的某人,被吻得气喘吁吁,“呜……”
花正骁的脖颈上泛起情色的浅粉,唇瓣被碾压吮吸得红艳了几分,如同能被揉出汁的饱满花瓣,叫人恨不得把他一口吃掉。一吻结束,顾采真侧着头用精致的鼻翼去蹭他的鼻尖,明明是很轻巧的动作,却扰得他呼吸更急更乱。于是,等她再度覆上那薄唇时,他不知不觉间就被舔吻得松开了一条缝,勾出其中一抹雪白的齿线,粉色的舌尖在里面若隐若现。
“嗯唔……”再也无处可躲的呻吟低沉地从唇缝间逸出,含糊不清的音节之间毫不连贯,不停打顿发颤——花正骁再想抿嘴已经迟了——可是,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
匀亭修长的手指攥着身下的床单,他不光脸上烫,连呼吸都是烫的,根本不用思考,唇瓣就在女子温柔而不失霸道的攻势下启开了更多,仿佛在无声邀请她深入品尝。
带着顾采真特有馨香的湿滑舌尖趁虚而入,勾住他的舌头缠着他不停索取,那弓弦一样向上弯起的窄腰,似乎又成了一把琴的琴弦,被人拨动着,不停震颤,流淌出挑逗人心的乐曲,“唔……”
花正骁年华正盛,这些天在外行走办事时,顾采真没有真的要过他,只是在夜深人静或者两者独处时有过些亲亲摸摸,到底如隔靴搔痒,解不了馋,更过不了瘾。他已不是当初不知情欲的愣头青,如今的他尝过不止一次她给予的极致欢愉的滋味,次次快感都直达灵魂深处,高潮的记忆如同拿刀刻在他脑海里,并且随着他们的一次次欢好而每每加深。
顾采真在情事上又总要的太多也给的太多,她平日里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师妹对师兄听话的正经模样,可一上床就感觉变了个人——何止变了个人,花正骁在欲海中飘摇求生,在她身下被弄得快要忍不住哭出来时,只觉得天都变了。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摇晃震荡,被她破坏到崩溃,再由她亲手重建。
几乎每一回做到最后,快感都是绵延而过量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受不了她这样,可身体却好像已经在适应。那种攀登至顶却还会继续被往云端上送的刺激,仿佛某个被她拔高的阈值,一直在提升。这一结果,就如同是在他的纵容下,她高调达成的一场阴谋——唯有她,才能做到那种让他羞耻的过分满足。
然而这一趟出门,她却频频将他撩拨到情动后又戛然而止。廉耻心极重且不愿口中服软的某人,其实身子已经动情得厉害,几乎从骨头缝里都透出一股难言的不满足,但他哪里可能主动张口去要,只好无声地忍着,回回都要好一会儿才能平复下去。
好几回,花正骁都感到羞恼而无措,平时总能准确猜中他心绪、那种事上也懂得颇多的女子,那会儿却只是含笑看着他,端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