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施炎之邀,君离渊带着玉非罗、墨倾、木阁主等一行人去了灵峰山庄,数日之后方归。
归来已是夜晚,君离渊并未打扰屿宁休息。次日恰是端午,君离渊一大早要去处理些事务,让玉非罗去叫了屿宁,待事情处理完后,一同到附近江边的镇上游玩。
玉非罗早早的将屿宁扯了起来,原本困困的小人儿一听他讲述灵峰山庄中发生的诸多故事,再也没有丝毫困意,听到要紧处,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们都以为当日屏风之后的人是我啊,教主早就料到施炎他们要从我下手,那天傍晚,我刻意先回了住处,走在那两个院子间的小道上的时候,忽然就被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人截住了,他把面罩摘了,我一看,这不就是施炎那儿子施重楼嘛!他说施炎要找我一叙,然后,我就被捉走了!”
屿宁瞪大了眼睛,有些紧张的问道:“然……然后呢?”
玉非罗看他表情可爱,笑嘻嘻的捏捏他的脸,道:“不怕啊,我早有准备。然后就见了施炎,这老家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我们早已经知晓了当年也是当年残害教主父母的元凶之一,他见了我,就同我说:‘玉公子也是名门之后,本应是风流才子,如今怎能甘心被jian人所辱!玉公子如今是那jian人的近人,若公子愿意将此药设法下给君离渊,他死了,我保证公子不会牵扯其中,日后可还公子自由之身,且施某愿助公子光复家业。’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怎么可能安得什么好心!”
屿宁听到君离渊的些许过往,心疼的眉头蹙起,问道:“那你拿了那药吗?”
“当然拿啦!”玉非罗笑着摸摸他的头发,道:“我当然是装作一副柔弱可怜,愤懑不平的样子,颤抖着接过了那毒药,一副愿为您老肝脑涂地的样子啊!”
“那后来呢?”
“之后我们即刻找人验了毒,施炎可真是下了血本,找了个难寻难解的毒药,那毒药并不会立刻发作,而是在中毒者猛然运功的时候才会迅速发作,让功力反噬自身,内脏爆裂而亡……你莫紧张啊,你家君上又没有真的吃,但是装还是要装的……”
屿宁这才收了收紧张的表情。
“到了次日,我们赶去灵峰山庄,此次秘籍一出,武林各家都一窝蜂的来了,那些个名家大师都自持身份不愿亲自出手,灵峰山庄庄主又确乎是个高手,教主年轻且武功高强,又是初初继位,需要崭露头角,他们就让教主出手。”
“教主与灵峰山庄的庄主华峪交手不久,对方一个‘灵峰九转’,教主一个‘亢龙有悔’,两大招式轰然相交,教主本能抗下那一招,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被击的连退数步……诶诶诶阿宁你别紧张啊,都说了是装的啦……”
玉非罗给屿宁倒了一杯茶,连忙安抚:“你看,你家教主如此神武,怎么可能轻易遭恶人毒手,是不?”
听了“你家教主”四个字,屿宁脸微微红起来,忙低头喝茶去。
玉非罗哈哈一笑,继续讲:“那施炎当即就跳出来,质问灵峰庄主华峪用了什么Yin谋诡计,却没想到,教主在后面说道:‘施老,用诡计的,是你吧……’”
“他能暗中将我带走,我们就不能趁乱带走他那个宝贝儿子吗?更何况那施重楼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君上那‘好伯父’君烽与那施炎的小妾私通所生,施炎倒也不介意,反而当儿子养大,就是为了从千盛渊捞到更多好处!”
“我们差人将那施重楼带上来,他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说了,教主也将曾经施炎做过的那些龌蹉事当场公之于众,他隐于幕后这么许多年,可没少暗中结仇,这下子于江湖众人面前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众多新旧仇人全部反扑,我们根本不需动手,施炎很快就死在了灵峰山上。”
“其实教主早就可以杀他,但是这施炎在江湖中德高望重,我们却想杀得名正言顺,撕开他的假面,让他身败名裂,这正是大好时机。”
“原本一场抢夺灵峰山庄秘籍的虎狼之会变成了一场混乱的审判……施炎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吧……他终于死了……终于……哈哈哈哈哈!”
玉非罗大笑,确是畅快之中带着苦涩。
屿宁敏锐的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暗chao翻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与施炎有过节吗?”
玉非罗沉默半晌,道:“当然,我当时年纪还小,施炎怕是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对我没有防范。我与他……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恨我势单力薄无法复仇,只能依附于千盛渊,依附于教主,报此大仇。”
语气平平淡淡,却隐含着无尽的伤痛。
屿宁没有再问,只是放下手中的热茶,握住玉非罗微凉的手,然后轻轻抱了抱他,静静的传递着安慰。
玉非罗忍不住轻笑道:“阿宁,你怎么这么暖暖的啊……”
“玉非罗!”
两声呼喝从院子门口传来,正在拥抱着的两人扭头,就看到君离渊和墨倾大步前来,面上带着隐隐的怒气。玉非罗扑哧笑了一声,从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