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狠狠地甩上门,小小的空间里能听见他粗重紊乱的呼吸声,手机的手电筒亮起来的时候,樊季狼狈地缩了缩。
左佑似乎是在脱衣服,那窸窸窣窣的声儿让樊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他身上盖着的那件带着韩啸味儿的衣服被野蛮地扯下来扔了,被披上左佑的外套。
樊季一直没敢看左佑,他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才好。
韩啸是成心的,他现在从脊柱到腺体到脖子都是殷红的吻痕,就算身上披了衣服,但裤子狼狈地堆在地上,屁股露出来,小屁眼才刚被指插过。
他早就不是什么雏儿了,说句不好听的都让人Cao透了,再狼狈不堪的德行都有人看过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不想让左佑看见他这样。
左佑高大的身板儿蹲下给他提裤子,一半儿的时候被樊季打开手,自己提好转身就要走被拽进他熟悉的那个怀抱紧紧搂住。
“小樊樊乖,没事儿了啊。”左佑用下巴蹭着樊季,温柔地安慰着:“左哥哥带你回去。”说着就要拥着他走。
樊季没动,他攥紧了拳头,强行克制住自己嘴唇的颤抖说:“你都不问问他是谁?不问问到底他妈怎么回事儿?”
左佑拢紧了他的衣服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你没事儿就好。”
樊季一把推开他,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所有不满、不安、委屈全爆发出来,他冲着左佑吼:“你他妈根本不在乎!左佑你个傻逼除了知道我叫什么好不好Cao,你还知道什么?”
随随便便一个Alpha看见自己的Omega被别人侵犯都不会是这个人现在这样的态度。他悲凉地想起了展立翔、想起赵云岭、甚至秦冲看见他被别人碰时候那种疯狂恐怖的反应,他原来从来没在意过。
现在他在意了,却没人再为他疯狂。
左佑真的在乎过他吗?感情冷却期如果不是酒吧那次的意外他们是不是就从此陌路了?打完炮儿以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除了打炮儿还有别的吗?左佑找他的时候他都是随叫随到,可他找左佑的时候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细思恐极,被人争抢惯了的小少年在这混乱的场合竟然能静下心来第一次思考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左佑似乎是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亲他发旋儿,搂得更紧。
这个男人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和宽阔,曾经是他最甜蜜和欢愉的港口,现在却起了风浪,注定飘摇。
“樊樊不要闹了,走吧。”左佑说出来的话像魔咒一样敲打樊季的心:“咱们回咱们自己的房子,左哥哥天天陪着你,陪你复习、帮你打小抄儿。”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
韩啸的出现就好像是个梦一样,除了给樊季留下一身惨不忍睹的吻痕什么都没有了,左佑真的踏踏实实地陪了樊季几天,一直到放假。
左佑告诉他假期怕是见不着,不过小别胜新婚。
樊季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越是好到如胶似漆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开始在意左佑一个好好的顶级Alpha非要装成一个Beta;想着他一个星期不在的日子去了哪儿?他这么好看的人,做爱时候玩弄人的那些经验和手法是从谁身上练出来的?
所谓喜欢,无非让人更患得患失。
樊季原以为漫长难熬的暑假却意外地充实快乐,因为他爸回北京了,有一个月的假期。
樊永诚黑得像非洲土着一样,一笑一嘴白牙,看见自己儿子的时候,坚毅明亮的眼睛里闪出了泪光。
说实话樊季对他爸绝对都可以说是上升到个人崇拜的地步了,他爸当年是西南交大的高材生,毕了业回了京城就进了中铁,工作风生水起。只是樊季从来没见过生自己的人,他从小就是跟着他爸长大的,爷爷nainai没了以后大小两个光棍日子过得倒也是有条不紊。
三年前,樊永诚终于还是在推脱了两次以后答应十四局去南非建公路了。他存了私心的,毕竟萨比森这种私人保育区都是有钱人筹建的,比起坦赞铁路这样拿人血rou筑起来的所谓通途,安全太多了。
他有儿子了,他儿子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他还没高尚到为国捐躯。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回家,欣慰又心酸地看着自己挺拔俊俏的大儿子,当初知道他分化成Omega的时候樊永诚真想马上飞回去守着他,他不敢想一个刚分化的Omega没有家人保护怎么在社会上生存。
可他儿子在他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坚强地应对,而且做得非常好。
樊季犹豫了两天还是退掉了他Jing心布置了半个多月的房子,他特幼稚地想赌一把,看看左佑知道以后会不会不爽、会不会遗憾,还是他妈根本无所谓?
他跟他爸天南海北地聊,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爸说在非洲的见闻,在萨比森修路难度在非洲最小,但也有着不能想象的艰苦,就肆虐的蚊蝇虫子以及长时间出没的狮群野兽也够人一梦了。樊永诚说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兴高采烈,好像没有艰苦只有建设者的骄傲一样。
樊季从小到大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