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在床上,些许阳光透过床幔洒了进来,形成斑斑驳驳的影子。他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将眼神扫向门口,手臂用力意图撑起上半身。
不得不说,夙曦自己都觉得震惊,明明自己修为已被废了。可他这时还是能感受到寝室外有人接近,只是自己好像不是以仙力发觉的?
不等夙曦细想,寝宫的门已被推开。仙君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璀璨晨光的照耀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唇角含笑,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映衬的笑容更加明亮。
“醒得还挺快。”魔尊反手将门关上,那笑容不复仙君所见的明亮,反而多了一抹Yin森,只听他幽幽道:“这些年,师弟倒真是相交甚广呀。”
仙君眉头微微蹙起,却压根不打算回答,只向床内侧偏过头去。
这个态度令魔尊更加不爽了,走上前去掀开床幔,直接坐在了床上,似笑非笑道:“本座麾下赤焰魔君,一贯桀骜不驯,今日竟在朝会上跪下求本座,愿以战功为筹码,望本座把你交给他。”
仙君夙曦猛地翻身坐了起来,这回儿是完全顾不得下半身的不适,脸色一下子变黑了:“什么?!”
“看来,师弟对为兄那下属没什么好感?”夙蟠的脸色微不可察的放晴,伸手将夙曦凌乱的发丝理顺。
见夙蟠忽然为他打理头发,夙曦不禁微微发怔。直到身上套上一件软衫,继而被拦腰抱出门,他才反应过来。
仙君正欲反抗,便听见魔尊悠然笑道:“已经出了寝室,随时随地会撞见别人,嗯?”
夙曦猛地僵住,然后犹豫着把头靠入夙蟠怀里。不露脸,已是他最后的尊严。
夙蟠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夙曦来不及抬头,便听见了一声粗犷熟悉的大笑:“尊上爽快!”
仙君浑身一震,抬起头时便瞧见魔君灼灼的目光。他扭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魔尊,见对方微微一笑松开手,任由赤焰魔君上前,将自己一把揽在怀里,脸上顿时就血色尽褪。
手掌猛地握拳,指尖刺入手心,但纵是已经落魄到极点,七杀仙君也维持了自己的骄傲:“原来…”他那素来清透冷然的声音,此刻依旧含着数不尽的威势,以及毫不畏惧的讥讽:“魔尊也会惧于属下强势,把自己玩弄过的禁脔拱手让人。”
闻言,赤焰魔君面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滞,他赶忙跪下请罪:“尊上恕罪,属下绝无此意!”
“本座知道。”夙蟠眸中有光芒明明灭灭,最终缓缓笑道:“你以多年战功求一人,本座允了,希望你莫要后悔。”他转身拂袖而去,步伐半分未停。
在魔尊背后,七杀仙君敛眉垂眸。他任由自己被赤焰魔君带上马车,一路无话。
很快,马车驶入魔君府邸。
赤焰谢绝所有人入内,将马车上的仙君抱了起来。那头被理得顺遂的发丝垂落,挡住那张尽显霜雪清寒之姿的脸颊。
才将人抱入寝室,赤焰就赶忙松开了手,见人Jing疲力尽倒下,又上前扶住,将之安置在椅子上,才松开手关切道:“夙曦,我刚刚配合的还可以吧,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仙君疲倦的揉了揉额角,无人知晓他成为仙君之后,为求突破境界曾入险地练,却机缘巧合结识了同求突破的赤焰,双方交情甚笃:“可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冒险救我?
顾忌赤焰是魔,而仙界一贯排外,夙曦没敢对已为仙帝的师父说。却万万想不到在多年后,他和师兄反目成仇,而这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好友,反倒是成了唯一的救星。
“你救过我的命。”赤焰苦笑了一下:“我总不能明知你受辱,还故作不知、不管不问吧。”
夙曦猛然抬头:“你在魔宫有jian细?”
“嗯。”赤焰苦笑更深:“你和尊上明明无有多少接触,而尊上一直洁身自好,所以我得到情报时险些惊呆,才没更早把你救出来。”
夙曦指尖一颤,一字一顿问道:“洁…身…自…好?”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下来,和师兄发生过关系的,只有自己?!
“对呀。”赤焰不解的看着他:“这事儿在魔界知道的很多,那么多魔将给尊上送人,都被遣返了。要不是知道你从被送到魔宫,就没从寝室出来,尊上又一反常态不许人进入寝室,我怎么都想不到…”
夙曦垂下眸子,眼中闪过几分复杂:“多谢告知,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把我送回去。”
“你疯了吗?”赤焰急了:“就算你寿命大减,好歹我也能让你安享晚年,为何要回去受罪?!难道,你是想报复?”
夙曦再次抬起头来:“魔尊是个控制欲极高的人,而你为了一个俘虏当众求情,等于以军功威胁于他,他不可能善罢甘休。之所以准你带我走,只是为了不让魔族朝臣以为他耽于美色,也是要麻痹你,好找机会一网打尽而已。”
“这…”赤焰陷入了沉思:“我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可是…”
正在此刻,房间内响起一声轻笑:“呵呵,你能有现在这一身军功,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