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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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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穿,光着腿给揪到了李璟面前跪下。

    “裴斯年在哪?”男人咬着牙问他。

    “老夫不知啊……老夫不知啊……”瞥见那一身黄袍,老大夫简直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下午自己前来瞧病的是谁,马上就给一五一十的招了,“老夫……老夫只是过来给一个小少爷瞧了瞧热病,又把了把脉罢了……”

    李璟愣了一下。

    “他生了什么病?”

    “只是……只是有些发烧,不过把姜块取出来之后便不烧了。”老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不过……小少爷是双性之体,又怀了胎,发烧到底对胎儿不好。因此老夫便写了张安胎药的方子,不过写罢后便走了,也不知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整个院中唯一一个站着的男人安静了许久。

    心口有些欢喜,但又很快涌上了愧疚和懊恼。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裴斯年居然已经怀胎在身,再回想起小家伙哭喊着要证明自己不是奸细的模样时,便恨不得将当时的自己打死才好。面色一瞬间更加难看了些许,他死死的抿着唇,过了片刻才沙哑的开口道:

    “给朕追。”

    “给朕马上追回来……他怀着孩子,经受不了日晒雨淋之苦的。”

    城外的裴斯年忽然打了个喷嚏,有些难受的扭了扭鼻子。

    山林野路不好走,但好在马车里头布置的精细,又准备了不少吃的。他一路上嘴巴都没停下过,一直到腮帮子发酸了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吃了一半的卤鸭胗。阮娘无奈又含笑的看着他,拿着帕子给自己的儿子擦了擦嘴角。车厢里地方不大,两人也不好躺下歇息,只能靠着软垫稍稍阖眼小睡片刻罢了。裴斯年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糊糊的瞧了一会儿窗户外头的月色,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起男人的模样来。心口真是又酸又涩,都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样了。他其实还是很喜欢李璟的,可只要一想到对方如何也不肯信自己的样子……

    小家伙低低的叹了口气。

    阮娘在一旁并没有问什么,只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马车依旧在艰难的前行着,可惜到底走的不是大路,因此行进得还颇为缓慢。云朵遮去了月光,马儿忽然瞧不清面前的路了,竟一脚踩到了灌木之中。也不知是碰到了荆棘还是树刺,马腿竟被扎住,疼的它立刻就嘶鸣了起来。安静的郊外,这一声嘶叫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一些。车夫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甩鞭便要加急赶路——

    可到底是晚了。

    平日只留在身边的影卫如风般跃过树梢,飞镖一甩便刺入了马颈之中,夺命于无声。失了马,再想要继续逃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车夫正准备提剑厮杀时,第二枚飞镖也甩了过来——

    一人一马安静的倒在了地上。

    迟来的士兵此时也赶了过来。

    裴斯年紧张极了,眼泪都不由自主的在往下淌着。小脸因为惊吓而变得煞白,唇瓣都哆嗦个不停。他甚至都不敢再瞧车窗外头了,只自欺欺人的缩再里面,仿佛躲着便是没被发现一样。

    阮娘也暗自垂泪,只道大限将至,不由人也。

    奇怪的是,士兵和影卫倒没有上前,反倒皆安安静静,以马车为中心在边上围了几圈。过了片刻,远处终于传来踢踏的策马声,离的越近便越清晰。李璟此时早已无困倦之意,快步跳下马后三步化作两步就跃上了车厢,一把掀开了帘子。

    裴斯年含着泪瞪大了眼睛。

    “你想去哪?”男人的嗓音又沙哑又低沉,“裴斯年,你怀着朕的龙种准备去哪?”

    “……啊?”他傻愣愣的呆着,都没弄明白那句“龙种”的意思。但一旁的阮娘却已经哀求起来,想要祈求李璟放裴斯年一条生路。结果男人的面色又铁青了几分,难看的像是要滴出墨汁来。但到底面前的是裴斯年的母亲,因此也没有呵斥半句,只喊了御林军过来,将阮娘请下了马车。

    车厢里便只剩下了裴斯年一个人。

    小桌上的卤鸭胗还没吃完,他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双手都给搂进了那个小碗,像是要被李璟抢了吃食一样。男人死死的凝视着他,过了许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长臂一把就将人搂进了怀里,裴斯年吓了一跳,当脑袋被迫贴到对方胸口上时还有些如梦初醒。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便听李璟沙哑的呢喃了一声:

    “你可真是个小傻子……”

    “唔?”

    “璟哥哥怎么可能把阿年当做奸细?不过是在逗你罢了。”他的臂膀死死的绷紧着,像是极为用力,但却又控制着施加在裴斯年身上的力气,“随我回宫,哥哥带你住金銮殿。”

    “啊……”

    他傻乎乎的,小脑袋里都理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先前是那样的严肃,还把他丢进了牢狱里,为什么现在又说一切都是在逗他玩而已?马车又咕噜咕噜的回了京城,不过却不是回到将军府里,而是直接给驶入了皇宫中,直通甘泉。

    裴斯年是被抱着下的马车。

    宫殿里的侍女直接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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