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应素身子大好已是七八日之后的事情,其间何光衣不解带照料,应素虽是病中身子不适,但一则两情相悦,二则相逢恨晚,情生意动间搂作一团胡天胡地也是寻常。若非何光着意克制,只怕就要在应素病中行了禽兽之举。
是以当应素身体无恙之后,两人都忍不住松下一口气。
月明星稀夜,良辰美景天。
何光在应素府中呆了这不短的时日,将阖府上下理顺的倒是比应素这个主人还要清楚明白,不知从何处添置来许多日用家常,从沐浴的香露到后厨的佐料,俱是被他更换个掉底。
应素自浴桶中舀起一瓢热水浇下,在蒸腾的热气里脸色绯红,静默了一阵子,下定决心地从水中起身,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
用柔软的巾子擦净了身上的水珠,应素裹上何光为他备下的内衫,只松松系好了衣带便回了自己的卧房。
何光也是刚沐浴过后的样子,浓黑的发丝偶尔落下几滴水珠,见应素的模样,何光抬手为他将领口紧了些,有些责怪地开口。
“身子才将将复原,若是着了凉,少不得再病一场。”
应素并不答话,而是走到多宝格前,取出了那一只银制的香炉。
自与何光真切相遇以来,距离上一次用到这只香炉,竟已有恍如隔世之感。
何光看到应素接连取出的几样东西,自是明了缘故,看到那金玉镶嵌其上的檀木盒,忍不住笑了一笑。
“那道长真是好生偏心,予我的线香不过用几根茅草捆扎,而雪色的竟如此Jing致。”
应素嗔了何光一眼,接口道:“百两白银。”
“每次都会用?”何光捻起一根紫色的线香,微微用力折成两截,又随手甩在一边。
应素轻轻点头,也随着何光动作取出三支线香,一一插进了那只许久不曾用过的银莲花香炉,如同以往的许多次一样。
还是有些许不同的,从前只能梦里相逢的人,如今已是在他身侧。心思到此,应素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几次也未能将香杆点燃。何光接过打火石,逐一点燃了那淡紫色的线香,反身搂过应素在他唇上轻吻。
何光的吻并不深入,只如蜻蜓点水般浅浅碰触,如此反复几回,诱哄得应素发出几声委屈的轻哼,有些急切地想要深入这个亲吻。揽住应素纤瘦的腰身,何光终于轻轻侵入了应素毫无防备的唇齿间,追逐挑弄着应素的舌。室中几缕青烟缥缈,偶尔有几声暧昧的水泽与轻喘打破这片寂静。
随着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应素嗅着熟悉的香味只觉周遭一切都缥缈虚无起来,唯一鲜明的只有何光带给他的温度。缠绵的亲吻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应素眼底泛着一层薄薄的泪,眼神有些茫然地望向何光,直到被轻轻按倒在床上应素才觉出双腿的绵软无力。
轻声唤了句“雪色”,在应素腰下放了一只软垫,何光伸手在应素微微抬头的下身稍稍揉抚了几下,满意地看到那处隆起一座小丘。
下身被垫起,又兼要命处被人揉弄,应素双腿不自觉微微分开,无意识地向上顶着腰胯,倒有些像是在追逐何光的手掌。但何光对应素那处的抚慰算是浅尝辄止,抬手隔着一层单薄的丝绸衣料抚上了应素的胸口,温热的手掌扣在应素胸ru处,打着圈儿反复按揉。
应素初时有些未解其意,但少顷就觉出厉害,何光的手仿佛有着魔力,随着他的动作平时并不敏感的胸口被揉得酥麻,两粒ru头早已充血挺立,将衣料顶出两个小小的凸起。
伴着何光不急不缓的动作,那阵聚集在胸口的酥麻一路窜到了小腹,应素想要伸手去碰,不料被人制住双手按在了头顶。
双手被束缚在头顶,恍惚间有一种身体被全数敞开在人眼前的错觉,应素有一瞬间的失神,又很快被何光的动作拉回了神志。何光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轮流揉按着应素两边胸ru。
此刻不比之前,逐渐被开发的身子尝到了妙处,每当凸起的ru尖被揉弄到,腰眼处窜起一阵酸麻,随着这感觉的积累,应素的腰身渐渐绷紧,仰着头露出颈部修长的曲线,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映之……”
何光闻声看向应素,放开了对他双手的限制,转而抚上他的脸庞,以目示意应素开口。但应素仅仅是与他目光相对,一语未发,两人都舍不得移开眼地看向对方,一时间竟都痴怔住。
明明都已是衣衫半解的暧昧模样,再往下一步便是巫山云雨些时不止,但两人的目光凝注在彼此身上,仿佛可以如此直到地老天荒。
到底还是何光打破了沉默。
他声音温柔,如初冬落下的第一片雪,如早春飘飞的第一缕絮,如雏鸟新生的细嫩羽绒,如同清云缠绵地拢住一片月色。
“雪色”,他轻声唤他。
应素本以为何光会同他说些缠绵的情话,一如曾经梦中他曾听过的那样,又或是坏心地调侃几句,直到将他逼迫至面红耳赤。
但是都没有。
何光只是将应素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