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杉看着程余，吃一个晚餐，已经叹了四五次气了。
“你说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啊！”程余戳着硬邦邦的罐头，“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问他好朋友，他好朋友说不清楚。我有时候觉得他特别冷淡，但你说冷淡吧，小公主手伤到了他还帮忙去找仿生胶带。”
白杉杉也是一脸无奈：“要我说你不如直接向他告白好了，你也说了小公主和你们在同一个组，万一他向陆男神下手，我看你怎么办。”
程余一脸震惊：“不至于吧！就小公主那样的，稍微正常一些的alpha也不会喜欢的吧。”
白杉杉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我是说你要主动啊主动！矜持过度了不是什么好事。你看，大家都觉得你和陆男神很般配，几乎是校园cp了，他有反驳过吗？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程余略有所思。
“好吧。”最后他说，“我等下邀请他一起去实验室看看数据，然后找机会告白。”
听见陆澜舟的回答，陵游愣了一瞬，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终于受不了，把陆澜舟按在床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陆澜舟抱着他，头去蹭他的肩，像只温顺的、任他动作的小动物。陆澜舟没有贴隔离贴，洋洋洒洒的春雪就那么笼罩下来，轻柔的环住他们。
然后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澜舟。
他迅速坐起来，给陵游罩上了他的一件衬衫外套。
陵游看了一眼自己，庆幸还好自己衣服脱得不算多，此刻一遮，看起来勉强得体。
他往门口看了一眼，程余站在房间门口，眼神里说不出来是震惊还是厌恶多一点。
“你们在干什么啊？”程余说，声音都有些颤抖。房间里只有一股非常浓郁的春雪信息素味，陵游贴了隔离贴，被春雪压制，淡得几不可问。
大约只有陆澜舟嘴巴里有。陵游自虐的想。第二个想法是，好烦，玩脱了。三人对峙，他最不喜欢的局面。
大约是眼前的画面有些超出程余的承受能力，他被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冲击，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曾经最喜欢和追逐的味道，在此刻变得难以呼吸。
不过陆澜舟显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味道被程余闻到，直接下床把门关上，再撒了大量清洁剂。
“对不起，”陵游的道歉十分果断，“我们就是打了一炮。”
程余只是盯着陆澜舟看：“陆哥哥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被那么多人上过……”
陵游莫名不想让程余说下去：“够了程余，我说了我们没什么关系，你要还给你好了。”
程余的火气终于对准陵游，他浑身有些微微发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话说下去：“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他？我前两天还问了你你们怎么认识的？陵游你有心吗？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我对你这么好……”
陆澜舟打断程余的话：“程余你真的把他当朋友吗？你给他送吃的，是因为觉得其他同学骂他过分？还是像很多人会去喂学校后街巷子里的猫一样，撒点自己无处安放的爱心？你真的觉得陵游需要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吗？”
程余不说话了。
陆澜舟扯过陵游，帮他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陆澜舟右侧肩膀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牙印。伤口很深，都已经变得泛紫，可见下口的人完全没有收力。
走过程余身边的时候，程余还能闻到他身上充满生机的清冽信息素味道，冰爽、桃香，像一瓶冒着水汽的桃子汽水，而后又急转直下，变得腥咸黏腻。
空气里没有，但陆澜舟身上特别重。
“我和陵游在一起了，从你生日那天开始的，不是炮友，我一直没有贴隔离贴隐藏味道，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的程余，你别听他乱说，我们就是简单打了几炮。”
“陵游向我告的白。”
“我那时候说的是做一晚上男朋友。”
“上个易感期也是他陪我度过的。”
“你闭嘴。”
程余感觉有一把冰刃直接捅进了自己的心脏，很冷，呼吸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汩汩流出。
砰砰砰，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打破僵持的气氛。
他们都没有动，直到声音再次传来：“陵游陆澜舟程余你们有人在吗？门反锁了我进不去。”
陵游反应过来，把门打开。
许颜嘉站在门外，脸色苍白。
见陵游打开门，许颜嘉表情严肃，直接询问：“你们谁去实验室拿过我们的样本吗？”
游轮四层与五层全是改装过的实验室，设备齐全，用于存放他们带回来的诸多样本以及坐提取实验。
“没有啊，你不是一直在实验室吗？”陵游皱眉，“怎么了？”
许颜嘉抓住他的肩，完全无视了房间内诡异的气氛，表情又沉重了几分：“我们的样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