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城。
一只轻骑驶过京都,快马加鞭未下鞍,激起一路尘埃,直奔静王府门口停下。
说明来意,门卫紧急通报,少时,马上的人得以进府。
公主急整寰鬓,出来相迎,主仆两个见了,仆人风尘满面,公主也改换容颜,俱是一惊,不禁相拥而泣。
将仆人领进闺房,将门扉闭了,挡住一切视线。
互诉衷肠。
插上门闩,女侍卫磕头便拜:“公主,您受苦了!”
南宫无颜拉起她的手:“这些话不必再提,快说说,紫宴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叫你如此着急赶来?”
这位女侍卫,是她的心腹之一,向晚。
她离京时,便宜父亲安陵王赠她朱颜为婢。朱颜是得力干将,四书五经识得,八股文认得,刀笔Jing通,吏道纯熟,更兼习得防身骑射之术,且人情练达,若遇见事情,还能帮着周旋些。
便宜父王夸下海口,菁华便只留朱颜在身边,而留下向晚等心腹,公主令符亦交付出去,为她“守家”料理事宜。
毕竟,紫宴城才是她的大本营,她的兵和权俱在此处。
来紫罗城和亲,只是游山玩水,顺便睡个合眼缘的美男的。
本公主去去就回。她这样对向晚说。
谁曾想,世道险恶,一切走向皆出乎她的预料。
她到达鸿胪寺,官员对她并不殷勤,安顿下来没几天,宫中便传出旨意叫她面圣,老皇帝面孔Yin翳,色眯眯地摸着她的手:“不愧为倾华公主之妹,真天姿国色也。”
被那样如同爬行动物的眼睛盯着,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苍老粗糙的手伸进她的裙裳,色情地挑着肚兜的带子。
“皇兄!”
一声断喝,将她从绝望茫然的心境中抽离,她猛然惊醒,衣衫已然半褪,她仓惶地捂着衣角,防止春光外泄,脸上痒痒的,泪水已淌了满脸。
南宫无颜回身望去,一位面容俊朗的高挑女子,正昂首阔步而来。
她着石青色直裰朝服,朝服前襟飞龙走凤,鸾鸟长鸣,腰间扎着金色滚边祥云带,衣襟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英气十足。
她如同她的英雄,踏七彩祥云而来。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菁华衣衫凌乱,狼狈不堪,泪痕斑驳,但沉寂的心,却蓦地怦然心动。
尊贵的女人几经周旋,终将她救出,龙皇答应宽限时日,容她回去适应。在路上,女人脱下外袍为她罩上,她含羞半敛眉,道了好几声谢。
回到鸿胪寺,待炽热的心冷静下来,她方明白,在这时间,女子独自存活,该有多么困难。她是弱者,在青龙这等大国面前,她这位朱雀的和亲公主,是绝对的弱者。
她悲叹认命,失去嚣张跋扈。
不久,她便知,她的恩人乃是当朝的静王。
静王怜悯她的处境,几次三番来鸿胪寺看她,她装的颇为小女儿姿态,又是婉转低眉,又是笑不露齿,又是莲步轻移,好一副金枝玉叶的模样。
偶尔穿着轻薄的春衫,枕在秋千上假寐,不经意露出个香肩什么的,便是赤裸裸的勾引了。她明白静王看她的眼神,是带着热度和渴望的,和那些臭男人看她时仿佛。
好景不长,拖字诀已发挥到极限。龙皇是个急色鬼,哪有到嘴的rou不吃的道理?
静王风风火火赶到鸿胪寺,面容严肃,将得到的消息告诉她,龙皇再等不起,不日要强娶她为妃的消息。她若敢不从,朱雀危矣!
她做过心理建树,可事到临头,仍有晴天霹雳、天塌地陷之感。
她在紫宴城声名狼藉,是个yIn荡的公主,可那些都是虚的,是她为了迷惑皇兄,任其自由发酵的假消息。
她的处子之身,仍是在的。
女子失去贞洁,算得了什么?给龙皇那个老蜥蜴侍寝,无非就是被狗咬上一口……不,这话说起来简单,可她仍过不了心理那关。
她吓得花容失色,娇躯瑟瑟发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菁华几乎要跌倒。
是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那么的,令人安心。
对,她还有静王!
静王,便如她在一片汪洋大海,即将溺死之时,遇到的一根浮木。
若那人是静王,便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南宫无颜下定决心,轻解罗裳,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
红色鸳鸯肚兜之下,是圆润坚挺的玉女峰。
菁华泪眼朦胧,引着静王的手,覆在她的双ru之上。静王定了定神,青眸蕴含着不明的神色:“你决定了?”
“我这身子,你随便拿去,”她柔情绰约,作小鸟依人状,“但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我被龙皇那狗东西玷污了去。”
静王仰天大笑,笑容爽朗:“好!”
“美人儿,凭你这句话,你,本王保定了!”
凤屏鸳枕宿金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