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婚后,第四日。
却说那日因“宁王”出现,丽妃、陈晟匆匆离去,后者抱有遗憾,心中不忿,过了些时候,待紫罗城平静下来,便按捺不住,前来造访。
门卫报东方浩来时,他正与人交代,这时,嘲讽一笑,说是找茬的来了,便让人下去了。
那些人各自找了隐蔽处,藏了起来。
陈晟打扮得相貌堂堂,龙行虎步进来一瞧,只见这个他看不顺眼的弟弟正端坐在轮椅上,上好了茶酒,好整以暇,等他到来。
“皇兄,你来了。请坐。”
陈晟哼了声,一撩衣袍,不客气坐下,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
“弟弟呀,老子就把话挑明了,你也别和老子套近乎了,老子不和你扯这些虚的,我们之间没有兄弟情谊。老子之前是干什么的,你也清楚。老子无拘无束惯了,来这里,只是来劝你一句,别被世间繁华迷了眼,去妄想那些你不该想的。”
“你看,你……容颜被毁,双腿被废,再加上……呵,说出来可能伤你自尊了吧?但老子还是要说,要你认清自己,你怕是不能人道吧?哈哈哈哈!”陈晟捧腹大笑,笑得东倒西歪,“你这样的废物,还想当皇帝?!”
“你是乌gui想骑凤凰背——白日做梦吧?!”
“哥哥呀。”东方瀚呵地一笑,无所谓地捻着面具上下垂的穗子,懒洋洋的,“你这话本殿听了太多,都听腻了,也无所谓了。本殿只是疑惑,你好好地当着土匪,当得逍遥自在,怎么掺和到这事来了?”
陈晟敛了笑容:“老子的事,你别管。老子好好劝你,把五皇子的位置让出来,念着你身上流着和老子同样的血,老子保证你后半生不愁吃喝,也好过你不知哪天死在下水沟里,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的性格不适合蹚这趟浑水。”东方瀚幽绿的眸子沁满了冰霜,“你劝本殿,那本殿也劝劝你。你既与野兽为伍,又半路出家,不知这皇宫的水有多深,你……有做好赴死的准备吗?”
“死你妈!”陈晟轻蔑地瞅着他,笑容不无讽刺,“别跟老子面前装腔作势!老子就讨厌你们这些皇族虚荣做作的样子!你当老子和你一样是个**吗?”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那样的眼神刺伤了他,东方瀚面无表情,他明白他在嘲笑他是个只会靠身体上位的贱人。
陈晟挑了半边眉毛,正要进一步嘲笑对方连脸都不敢露的时候,后背突然汗毛乍起,一股悚然之意占据了他的心神——
危险!
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陈晟脸色一变,猛地弹起,一个翻越,跳到几身之外,刚落地,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陈晟定睛一看,那五皇子张着五指,指上赫然缠着五根极细极细的金丝,尽管五拢聚为一束,也是rou眼难辨,但于特殊的角度,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金晃晃的光,另一头正穿透了自己的手背,刚才还只是刺痛,现在却已经痛麻痹了。
“这是什么!”陈晟惊怒不已,另一手忍痛拽着这金丝,入手的金丝坚韧异常,竟然弄不断,嵌入rou里的金丝好像有倒钩,他一扯动,就是剧痛。
东方瀚的声音饱含遗憾:“哥哥呀,被你给逃过了呵,刚才那一击本来能穿透你的心脏,直接送你上西天的……”
“老子穿了金鳞护甲!”陈晟流着冷汗,因痛楚,颈上青筋暴露。
“你安息吧。你也算是死得其所,给了本殿一个提醒,下次本殿会给这天蚕雪丝涂上毒药的。”东方瀚在空中虚握,向后猛地一扯,道,“你们出来,把他处理掉。”
“!”陈晟护着手背,因为金丝暴力的撕扯,那里的rou已经一片血rou模糊,他只感觉,那只手,好像要废了。
五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无声无息地将他包围。
陈晟从他们身上嗅到了小书生身边护卫的气息,心中苦涩,顿觉今日休矣,他深恨自己为何自大,为何不带一兵一卒,而今只能做殊死搏斗。
几分钟后,六人已过了几十招。
见他顽强抵抗而不死,东方瀚失去耐心,在他的招呼下,又有十个人,加入战斗。
陈晟一手暂时废用,手背上五个血淋淋的洞,不时掉血,间或被人猛攻;他腹背受敌,十个人将他围得密不透风,双拳难敌四手,他听到利器划破、刺入rou体的声音,身上伤痕累累,失血量一多,他就觉得头昏眼花,四周一片都是模糊的黑影,他的反抗愈发无力起来。
他此时还在想着,如果自己今天死了,那人还会记得他吗?
到底做了一夜夫妻!
不、不,肯定不会的,自己总共只与他见了三面,都是不好的印象,自己还没来得及洗白,感情与他还没什么进展,上回分别他还嗔着自己弄死了程奇,若自己死了,肯定会将自己忘了吧?
他还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小书生好歹是个皇子,又怎会与他一介土匪厮混?
他明明是想……好不容易应了那个女人,得了个差不多正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