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如沫咬着父王递过来的勺子,觉得今天的燕窝异常的香甜。
她挪了挪小屁股,想要靠的更近些,但还是觉得不够,她灵动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就心生一计:“父王,这凳子又硬又凉,沫儿不想坐了!”
她摇晃着两只小短腿,蛮不讲理地说道。
哇咔咔,这样就能借机坐在父王腿上了吧!
北辰珏闻言,放下筷子,唤来锦瑟,吩咐道:“给她取来一个缎面软垫。”
“嗯~不嘛~”东方如沫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沫儿……人家不要垫子,要坐在人身上……才能体现沫儿郡主的身份。”
人身上啊……他摩挲着下巴,着实觉得小孩子要求真多。但,也不是不行。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
“方溟,趴下,背部端平了。”他一面用膳,一面淡定地道。
北辰珏一个命令,东方溟一个动作。只见他动作迅速地趴下,双膝着地,双手按地,露出一个宽阔的脊背,看起来又平又稳。
好极了。
他抱起女童,放在东方溟背上,温和道:“这样,你满意了吗?”
东方如沫揉揉眼睛,发现真的满足自己的要求,但她又是失望又是痛恨:“呜呜呜,父王欺负沫儿,不是这个人啦……”
趴着的东方溟:“……”羡慕嫉妒恨!
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们的“龙凤呈祥”风筝,飞的还不错,在后半段风忽然停了,风筝就直线下滑,挂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当年,他面对树上的风筝,束手无策,只能像个小哭包一样抹眼泪,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
锦瑟说属下来吧,东方溟也想代劳,北辰珏一伸手阻止了他们,在小萝莉崇拜的眼神中,爬上了树去够风筝。
他男人味十足地上树,背影豪情万丈,可下来时迅雷不及掩耳,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是的,他后继乏力,失足踩空,掉了下来。
是什么给他的自信呢?是男人们的顺从,还是小萝莉的崇拜?北辰珏闭上眼,准备迎接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痛楚。结果,他落到了一个结实软弹的rou垫上,什么时候放在下面的?他感受了一下这触感,疑惑地睁开眼,抬了抬屁股,又坐下来,像是个蹦蹦床。
这时,下面传来男人的低沉嘶哑的嗓音:“我不介意你继续玩,但是……”
他表情怪异,北辰珏只看了一眼,原来是他啊,便扫兴地离开了。
王府的厨子告急。
倒不是说厨子死了或是别的什么,而是林大叔和大嫂的女儿成亲,夫妇俩就请假了,李婶子的老娘又去了,宁王府的下人一向不多,更何况为了静王的大婚,倾巢而出,因而面临着炊事人员不足的危机。
当锦瑟报告他这一消息时,他先是感到荒唐,堂堂宁王府……然后他想起了自己前天的决定,就接受了现实。他思索了几分钟,很快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膳房的厨子不够。你,去做饭。”
他对着身旁的东方溟下令,一开始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时,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会“洗衣做饭”么?好吧,现在机会来了。
一个时辰后。
八宝野鸭、佛手金卷、金丝酥雀 如意卷、炒珍珠鸡、nai汁蛋羹、花菇甜酱鸭掌、五彩牛柳、rou未烧饼、龙须面、挂炉山鸡、生烤狍rou、随上荷叶卷、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
放眼一看,便是玉盘珍馐俱在,美酒佳肴齐全。色香味俱全,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他目瞪口呆。
他可不认为像幽冥殿殿主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还会一手Jing妙的厨艺?那天那在王座上俯视众生的男人可不像能屈能伸,还家务全能的人?莫非他方外的师傅不是个饭疏食饮水、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而是个吃货,对膳食的要求很高?
看来,他是误会东方溟了。
东方溟擦了擦手,恭敬道:“王爷,我还为您备了糖蒸酥酪,为了达到最外酥里嫩的火候,还请您稍待片刻。不要着急。”
北辰珏:“……”合着他看起来像着急的样子吗?
三天转瞬而过。
这一日艳阳高照,外面锣鼓喧天的,北辰珏听着人喧马嘶之声,昏昏沉沉地扶着头,在床头坐了起来,呵欠连天的。
东方溟殷切地过来服侍。
静王之前对他多有拂照,昨天深夜还被强留在静王府,不得不同她确保各项工作有条不紊。
东方溟跪在床旁小心翼翼地瞄着他。
北辰珏怫然不悦,即便是打消了疑虑,也并不认为他认可他的人品!一抬腿,将脚面糊在他脸上,感受到他五官的形状。
不想,这厮竟然伸出舌头舔他的脚心。
好痒!他气愤之下,不得不将深井冰踹开。
他因而跪不稳,将双手按在身后,一脸饥渴的表情。
北辰珏:“……”为什么面对这厮,连惩罚也能变成奖赏?累觉不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