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少卿调教我的时候那个样子了。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了。但是即便如此,这里也有着我和谏少卿在一起回忆,走进隔间,也还是会让我想起谏少卿第一次使用我的场景,让我想起他和二爷轮奸我的那晚。
我走到落地窗边,看了看窗外还在下的大雨,看了看窗外的雨景。
无论多少次,我都还是喜欢下雨天。
我降下了窗子,带着雨水味道的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哗啦啦的雨声,闪电雷声,风吹动树叶花草的稀稀落落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
好累。
我闭上眼,把一直闷在心底的那口沉重的气呼了出去。
明耀,你说,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会轻松很多?
谏少卿正在客厅和安然还有谏少谦一起看新闻,突然就听到突然哪里“砰”地一声响。那声音很大,电视的声音也没能盖住。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安然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身边的谏少卿。谏少卿担心连续大雨会把管道什么的冲坏,立刻就给景叔发了通讯,让景叔派人去看看是哪里发出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景叔给谏少卿回了通讯。
『先生,您现在方便听通讯吗?』
谏少卿立刻起身离开了客厅进了书房。
“现在可以了,你说。”
『您下来看一看,怎么办。就在后面的石子路那里,汲先生……应该是跳楼了。要不要叫大夫……』
谏少卿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景叔的语气非常认真,也非常困扰和为难,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谏少卿甚至来不及挂断通讯,来不及放下通讯器,立刻冲下了楼。
谏少卿刚一跑到后面的石子路,就看到了倒在石子路上,面部朝下,一动不动的温凉。如注的大雨把血冲刷得四处都是,谏少卿在冰冷的雨水里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景叔和两个佣人打着伞跑了过来帮他遮雨,问他怎么处理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温凉……温凉!”
谏少卿飞快地跑了过去。
他穿的家居鞋,全身都湿透了,雨水把石子路冲洗得格外光滑,他的腿又在发软,一个不小心,直接摔倒在石子路上。佣人们赶过去扶他,他却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跑到了温凉身边,双手颤抖着吃力地摘掉了温凉手腕上的皮质手环。
不会死的,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他不是普通的人类,他是辉晶,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谏少卿抱起温凉被雨水浇透变得冰凉的身体,温凉的整个脸已经面目全非,鼻子,牙齿,全都碎得七零八落,脸和额头也都摔烂了,白色的骨头碎渣连着破碎的肌肉摇摇欲坠地挂在脸上。如果不是温凉的手上戴着手环,他根本就无法认出此刻他怀里的这个人是温凉。
好在,如谏少卿所愿,辉晶的确拥有惊人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慢慢的,温凉全身的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那样血肉骨骼重组再生的样子实在不怎么赏心悦目,甚至可以说有些恶心。
修复过程花了好几分钟,佣人们小跑了过去给在雨中的两人撑伞。
“温凉?温凉。”
温凉身上的外伤似乎已经痊愈了,谏少卿着急得立刻开始呼唤起他的名字。
好疼。
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内脏,甚至连头都在疼。是那种骨头和内脏全都被被搅碎的痛感。
疼得想哭,疼得想杀了自己。
“温凉!”
好吵。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全身都被大雨浇透的谏少卿,他将我抱在怀里,见到我睁眼了,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喜极而泣。
“太好了……还活着……太好了……”
啊……为什么还活着……明明那么疼,那么可怕,怎么还没死?
是明耀在守护我么?
我推开不知道在念叨个什么劲的谏少卿,从地上爬了起来。
再来一次吧。
我是辉晶,大概一次不太行。
“……你去哪里?”谏少卿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收住,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是不是头向下跳会比较切切实实点?需不需要助跑?
我麻木地思考着这些想破脑袋也不会得到答案的事,走回了别墅。
希望这次能死掉。太痛苦了,别让我死那么多次,那感觉真的好痛苦,痛苦到宁愿从没来到过这世上。从破裂的内脏里大量涌出的鲜血灌入口鼻中,就像溺了水的人一样,完全无法呼吸,全身都在剧烈地疼痛,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抽动,像是濒死的鱼徒劳地在烈日暴晒的沙地上打挺一样。
“温凉!温凉!”
谏少卿追了上来,缠人地拽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走。
不要碰我……
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可被他接触的皮肤感到了一阵难以忍耐的灼烧一般的疼痛,我的身边像是围了无数的男人正在色眯眯地盯着我看,他们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