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处营帐内,狄云正趴在病床上由军医为其上药。
“你也真是惯会自讨苦吃的,就顺着他一回……又如何呢?”军医看着狄云的屁股上交错层叠的棍痕,心疼地劝道,“贾大人明明是有意要放你一马,才要你去他帐子里由他亲自责罚,你却偏不肯,非要去挨那军棍。”
一提起这事儿,狄云就来气,愤恨道:“吕医师,你可不知道,贾义那人模狗样的东西早就图谋不轨。要是真遂了他的意,难保日后不被他亵玩侮辱,那时的屈辱恐怕会比这白蜡棍更难熬……嘶——轻……轻点儿啊……”
吕翔没好气地加重了搓揉药油的力道:“我看现在就够难熬的了。你跟着贾大人受训已经三个多月了,还不懂大人的脾气吗,再这样忤逆他,我看你还有的是苦头要吃呢。”
狄云并不回话,只暗自回忆着这三个月来发生的种种。昔日亲密的少年伙伴都被送往惩戒营接受严酷的训诫,自己虽幸免于此,日子却也不太好过。狄云并不知道,这也是皇帝的刻意安排。若是在惩戒营里,哪怕终日受罚也是理所当然,何况所有人的处境都是一样,心理上更容易接受,然而像狄云这样跟随普通的兵士一同Cao练,却只有他一个频频犯错受责,必然会遭到众人嘲笑羞辱,皇帝之所以没有把他也送往惩戒营,正是要让他体会这加倍的羞耻。
几乎是每隔三五日,贾义便会找各种理由将狄云送到军政司重重地笞责一顿屁股,有时甚至还没等上一回的藤条印完全消下去,贾义便又下了一道命令,带他到校场上当众扒了裤子,光着屁股结结实实地挨军棍。狄云自以为已十分谨言慎行少有错漏,却依旧免不了要被贾义借口小题大做施以重责。这一日也是如此,狄云在Cao练射术时手心发汗意外失手脱靶,立刻被上报给贾义,随后便传令说狄云纪律涣散、无心Cao练,即刻到军政司领罚。同时,贾义也给了狄云一个“选择”,若不想去军政司,就去他帐下交由他亲自惩罚。狄云对此yIn猥之人深恶痛绝,定然是不肯就范的,于是直言顶撞道:“与其受某些jian邪小人的猥亵玩弄,还不如挨军棍来得痛快些!”这可着实触怒了贾义。狄云“如愿以偿”地被白蜡棍痛责了一顿,事已至此看似了结,实则贾义正策划着又一条毒计准备对付狄云。
转眼过了半个月,这一天的训练项目是剑术,两人一组练习招架与挥砍。不知是何原因,竟没有人愿意和狄云一同Cao练。男孩苦恼之际,却有两人手提训练用的木剑朝他走来:“小兄弟,你就是狄将军的儿子,狄云是吧?”说话的人名叫潘虎,就在不久前,潘虎、潘豹两兄弟刚成为贾义帐下的军牢手,狄云已有半个月没去军政司领受笞tun责罚了,自然认不出他们来。
狄云应了一声,潘虎又道:“早就听说狄将军的儿子以善于用剑闻名军中,我们兄弟俩倒是想讨教两招,如何?”言下之意,是要狄云以一敌二。狄云却是不以为意,这半个月来贾义都没有找自己麻烦,总算让他睡了几个安稳觉,因此心情大好,训练时的状态也好过屁股肿着的时候。眼前的二人身形壮硕,看起来略显笨拙,狄云料想他们一定不如自己灵活,便一口答应下来。
潘虎、潘豹二人虽是左右夹攻,但狄云个子娇小身形灵活依然占据优势,闪转腾挪之间轻易躲开了二人的剑招。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又有一人加入进来:“看你们玩得这么热闹,我也手痒了。不知狄副将以一敌三又如何啊?”
狄云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笑道:“无妨!小爷今天状态绝佳,就算是你们三个一起上,也休想从我这儿占到半分好处!”
说罢,三人便将狄云围了起来,展开了车轮战。第三人的加入彻底改变了局势,三人合作无间、首尾相顾,剑阵密不透风,狄云的攻势被逐一化解,反倒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潘虎暗中使了个颜色,三人随即变换了位置,由方才加入的那名兵士正面佯攻,潘虎兄弟二人则绕到狄云身后,正当狄云与那人短兵相接之际,潘虎冷不防抡起木剑,用剑身猛烈击打男孩的小tun。
屁股上突然炸裂的痛楚着实让狄云吓了一跳,男孩气恼地转了个身怒视着潘虎,后者却笑道:“小兄弟,这么毫无防备地把屁股对着敌人可太危险了,下回可要注意啊。”
狄云又羞又痛,揉了揉屁股,重新握紧了剑柄,怒道:“再来再来!我今天非得把你们通通打趴在地上!”饶是男孩气势十足,可那三人并没有给狄云机会,凭借着人数的优势与体力的差距, 很快便压制住了他的进攻,一时间狄云竟落于下风。潘虎他们数度故技重施,狄云求胜心切却反而因此落入圈套,屁股上又挨了几下。
“怎么啦,狄副将,这就累了?想不到狄将军的儿子也不过如此,连这么简单的剑阵都破不了。”
“哈哈,恐怕是挨完笞tun五戒之后养伤的时间太久,都生疏了吧!”
“我可听说,狄将军修养之后去刑部领受那君臣父子余下的惩罚,结果又被打得屁股开花,为了养伤,光着屁股在床上趴了一个月呢。”
围战的三人哄笑起来,激怒了狄云,他大喝一声提剑冲向领头的潘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