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父子”行刑完毕后,狄将军被带下去医治,狄云则是在清洗上药之后随即又被拖上了另一个刑台。这一次的布置十分简单,点兵台下布置了一条长凳,狄云仰面躺在其上,双腿吊起,身下垫了蒲团以便行刑。门框形状的刑架横梁上除了吊着狄云的双腿,左右分别挂着两样刑具:以蒲苇的jing包裹细木棍制成的名曰“规”;标有刻度的方形木条名为“矩”。这两样原本都是制图工具,“规”利用旋转时蒲苇留下的墨迹画出整圆,“矩”则用以测量长度和绘制方形。选用这两样刑具,其中的训诫意味已是不言自明。
“笞tun五戒其四:规矩服众。行刑人依次上前,以’规’责打犯人tun沟或以’矩’笞责犯人tun瓣,二择其一。此刑无定数,直至刑具损坏为止。”曹公公抬手一指,被选来执行责罚的竟然都是狄家军的兵士,少年营的众人更是站在队伍最前头。
最先上来的两位正是狄云在营中的两位好兄弟:严良和梁浩。他们二人分持“规矩”高高举起却是轻轻落下,不顾一旁有人监刑,摆明了就是要袒护狄云。狄云急得冲他们连声道:“不可如此!不可如此!”然而严良却只是向狄云点了点头,梁浩也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他们二人在少年营中威望最高,见他们带头,其他人便也纷纷仿效。皇帝面露不悦,可即便曹公公在旁提醒,少年兵士们依旧不肯真下狠手。直至轮到一位名叫程昊的少年,接过了木矩之后,双手握住两端,高举过头旋即用膝盖一顶,折为两断。一旁的另一位少年见状也不假思索地将手中的规折断丢在地上。
“这下,刑具已经损坏,可以结束了吧!”或许是早有觉悟,程昊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坚毅,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早有准备。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正中皇帝下怀,更不会料到这一举动将会连累多少人。
“放肆!你们竟敢违抗圣命!”
严良出言相助道:“曹公公,并非是我们意图抗旨,只是我们营中的一百多号弟兄,那日都是与狄副将一同出生入死的,如今眼见英勇作战的狄副将反受如此羞辱刑责,实在于心不忍……”
“这么说来,那天你们都是随狄副将一同出战……对吧?”皇帝的声音冷酷而威严。话音刚落,少年营的百来号人纷纷跪在地上向皇帝求情。
“你们违抗主将军令,擅自出战,朕原本念在你们住战有功,已不想多做追究。哪知你们还如此执迷不悟,竟敢公然挑衅朕!”皇帝震怒,拍打着宝座扶手,怒喝道:“全部拿下!”
周遭的兵士聚拢而上,严良他们这才意识到皇帝的亲兵早有埋伏,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既然要逞英雄,替狄云分担刑责,朕就如你们所愿。来人,上’朝天枷’!”
“朝天枷”乃是木制的四孔木枷,受刑人跪地俯身,双手穿过身下与双脚一同铐住呈现屁股朝天的姿势,故而得名。
严良脸贴着地被压在地上,瞥见不远处正有刑官送上“规、矩”,不禁暗骂:“Cao它妈的,这老狐狸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出,刑具都准备好了。”
狄云急得落泪,挣扎着向皇帝求情:“圣上开恩啊,他们不过是一时糊涂,真的不是有意抗旨啊圣上!”不顾他的喊话,刑官却是不紧不慢地解开了捆绑狄云手脚的绳索,又轻声在他耳旁说道:“狄副将省点力气吧,最后一项忏罪苦旅可没那么好受。”
狄云被带到点兵台后侧,朝着一样奇怪的刑具走去。一旁的刑官适时地讲解道:“这叫做苦刑鞍,后鞍桥做成了平的以便执行鞭打。为了让狄副将’坐得安稳’,这鞍座上还特意装了一柄木阳具。”狄云一见到那短粗的木阳,便剧烈挣扎起来,却终究拗不过身强体壮的刑官,tun沟里被抹上了满满的油膏,紧接着木阳就顶住了红肿的嫩xue,在刑官的强压之下一寸寸地坐了下去。
随后,刑官抬着马鞍将狄云架到马上,笞tun五戒的最后一戒这就要开始了。
“其实这项刑罚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状元观花’,只不过狄副将这次要看的,是你的那些好兄弟们’屁股开花’。”顺着刑官指的方向,只见少年营的一百多名男孩已经被戴上了朝天枷,褪下了裤子,屁股朝天撅着,在两样刑具的交替痛打下抖动胀红。
严良紧咬牙关强忍着屁股上的痛责没有哭喊出来,可没过多久,屁股上钝刀割rou一般的痛楚已令他有些招架不住,发出呻yin。梁浩察觉出其中的蹊跷,原本的“规”和“矩”应是用风干的木料制成的,质坚而轻,久用则脆断,打屁股的时候,疼痛多浮于表面。可刑官手里那两样刑具一抽到屁股上,便有如深深嵌进皮rou一般。
梁浩骂了一声:“想不到皇帝老儿居然这么狠!”严良也明白过来,忍不住流泪道:“照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可恨这天杀的世道……”
原来皇帝为了严厉惩治少年营众人,下令将原本的木条和细木棍都换成了坚韧的老藤,如此一来要打到刑具损坏,只怕是屁股开花都不够。
一旁监刑的刑官闻言道:“还敢说这些大不敬的话!把他们两个的嘴堵上,用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