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这旧友生性豪阔,不拘小节,看来也没有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敞开的房门无从拦阻楼下宴会中的人声乐声,更衬得这屋内的气氛沉寂近乎凝滞。
重华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怀中的小猫咪,视线久久停留在那被丢弃在地上的一截衣袖上,又仿佛透过这一截衣袖,看到了原身往昔的峥嵘岁月。
忽然,楼下的人声乐声都是一静。然后钢琴声流水般涌来,重华侧耳听了一会儿,就辨认出是自己弹过的一支夜曲——想是被宁宪用来撩拨哪家的姑娘了。
“呵~”想着那小子要用肿屁股坐在琴凳上,还硬撑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重华不由轻笑出声。
莱恩原本还能勉强维持镇定,听得这笑便抖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两步。
……再没有半点恃酒行凶的气焰。
重华于是终于施舍给他一点注意力:“你喝醉了?”
“喝醉了,喝醉了,”莱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脑海中闪现一丝灵感,想到了脱身的办法,“我去让厨房做点醒酒汤……”
说着拔腿就想跑,却被重华不轻不重的两个字牢牢定在了原地:“不必。”
迎着对方隐隐求饶的目光,重华缓缓起身,又弯腰将怀中的小猫咪放下。
小猫咪乖乖从重华臂弯爬出去,在残留着重华体温的小沙发上蜷好,仍然仰着头,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不转眼地盯着重华。
重华笑摸了摸它的头:“乖,自己玩会儿。”
莱恩眼睁睁看着重华一面向自己走近,一面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卷起折好。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着危险快跑,他的视线却止不住流连在那一截露出的小臂上。不同于白种人的暖色肌肤光滑细腻,肌rou流畅而饱满,在灯光下格外迷人。
莱恩自己就不止一次体会过这一只手的力量,那是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感。
“谢……”莱恩咽了口唾沫,紧张道,“我知道错了……”
重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越过他,走到套间的盥洗室,打开水龙头。
雪白的陶瓷台盆很快蓄满清水。
“过来。”
如天使的召唤,又如魔鬼的蛊惑。
莱恩顺从地走了过去,不意外地,被扣着后颈,狠狠按进水里。
”谢!唔!“
莱恩和重华玩过一些刺激的项目,但通常都是在准备齐全的情况下——专门的场地,专业且经过严格消毒的用具,有安全词或其他结束游戏的方法。
并不包括随便找一个台盆放了水就被摁进去进行水下窒息。
莱恩尝试屏住呼吸,但很快就以失败告终。水中咕噜咕噜冒起气泡,然后那个有着灿烂金发的脑袋猛烈挣动,激起一阵阵水花。
重华宽容地放开了他。
”你刚才说,你是我的什么?“
”咳咳!咳!“莱恩撑着台面拼命咳喘,呕出大口大口的水,根本无暇回答。
重华等了三秒,然后又把他摁了回去。
”sh(it)——!“
一句怒骂还没出口,就被迎面而来的水堵了回去。
莱恩猛烈挣扎,激起的水花将台面溅得一片狼藉。然后后颈处的手掌却如铁铸一般牢牢压制着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这样的对抗无疑要求更多的氧气。很快,他就感觉大脑一阵阵发黑,整个人进入一种一半清醒一半幻觉的特殊状态。
他恍恍惚惚地想,谢应该不会真的弄死自己,毕竟白种人里自己这样能干又听话的类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的……
理智的权衡很快让位于快感。莱恩脑海中无法自控地想象此刻盥洗室内的景象,威严的主人低头注视着狼狈的奴隶,握着他的性命如捏死一只蚂蚁。
”哗——“
濒死的幻觉到达顶点的同时,头皮传来剧烈的刺痛,他被揪着头发,强行将从水中拽出。
久违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
莱恩大张着嘴,撕心裂肺的咳嗽也无法阻止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再一次品尝到一种鲜明地存在感,一种无比美妙、豁然开放的感觉——活着真好。
”你刚才说,你是我的什么?“重华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莱恩第一时间就回答了。
”奴隶!咳咳,我是咳,您的,咳咳,奴隶!“
重华笑笑,目光扫过他的裤裆。莱恩面色红了又白,局促地并紧腿。
他刚刚……射了。
“真是野得久了,规矩都忘光了,”重华扔给他一条毛巾,方要再说些重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门边有个小身影猫猫祟祟。
阿黎?
对上重华的视线,小猫咪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重华僵在原地。
“阿黎。”
“……”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