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草原上已至夏末,天气仍有些燥热,到了夜间才有习习凉风拂过,虫鸣声窸窣作响。
齐星与齐月如今可谓是中原习俗的传播使者,从除夕开始,张罗着过春节、元宵,连清明也少不了要借着齐绍大阏氏的名头,鼓动着族里上下的女眷孩童们去踏青、放风筝,如今到了七夕,自然也少不了月下穿针乞巧的玩法。
她们二人从前将南面苏式的刺绣教给北狄的妇女,得了不少人的敬重,年轻的姑娘和孩子们也乐于跟着尝试新鲜的物事,由是乞巧节便热热闹闹地在王庭中办了起来。
还有不少粗犷的狄族汉子亦好奇地围拢来看,也尝试着拿粗指捏着丝线穿过细小的针眼,又屡屡失败,惹得女人们一片娇笑不止。
岱钦今天白日里带了齐绍去南边的原野上跑马,呼其图同苏赫也在,这同父异母的两兄弟年龄相仿,长得却并不十分相像,本也是对冤家,因着齐绍才逐渐缓和了关系,如今一同摔跤打架、骑马狩猎,倒是有几分兄弟的样子了。
一行四骑在旷远的可达尔草原上肆意奔腾,带起一阵阵飞扬的风。
只缺了贺希格。他月余前带使团南下,去了夏朝京城,此时也该回来了,只是路途遥远,算不准确切的归期。
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日,潇洒是潇洒,汗也出了一身,两个少年人还正争强好胜地想要分个高下,岱钦笑着打了个唿哨,胯下的骏马便驯服地调转了方向。
他朝齐绍一招手,齐绍无奈地眺望了一眼越跑越远的两个小子,也拉了拉缰绳,与岱钦并辔,往营帐的方向而去。
到了营地,岱钦翻身下马,齐绍也从马上下来,看见广场上那样热闹,岱钦不禁问他道:“今日又是什么节气?”
齐绍粗略一算:“七月初七,中原的七夕节。”
“哦?有什么典故吗?”
“民间传说,天上的织女来到人间,与凡人牛郎相爱,王母得知此事后大怒,要将织女带回天庭……”
齐绍回想着这个在夏朝连垂髫小儿都熟知的故事,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
“……王母用金簪划出银河,将牛郎织女分隔两岸。他们的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搭成鹊桥……”
“王母见此,只好允许两人于每年的七月初七,在鹊桥相会。”
典故说完,岱钦也正好拉着他走进王帐。
只是不知怎么的,刚才还满脸笑意的首领此时忽然冷下了脸,深邃俊美的脸孔上笼罩了一层Yin云,攥着齐绍手腕的力道也骤然变大。
“怎么了?”齐绍瞥着他,问道。
岱钦沉默了片刻,忽而认真地握住了齐绍的肩膀,灰蓝色的双眸凝视着对方漆黑的眼睛,开口问道:“和中原皇帝分开,留在乌洛兰部,你后悔么?”
齐绍听他这么问,知道他又是吃味,心里有些好笑,立即解释道:“我和皇上乃是君子之交……”
“你与贺希格,不也说是君子之交吗?”岱钦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个答案。
“……这不一样。”齐绍听他提到贺希格,脸上顿时有些微红。
“有什么不一样?我听你说这七夕的典故,总觉得就像在说你与那人。你想那个小皇帝么?”
齐绍耐着性子又解释道:“他是我的故人,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我有些时候确实会想起他。”
“但是想归想,不是你想的那种‘想’,我此生都不会与他再见,你又何必置气。”他说着,伸手环上岱钦的腰,安慰似的抚了抚男人的后背。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首领倏然便灭了气焰,一把搂住面前的齐绍,嘟囔道:“不见最好,南面那帮软蛋,没有一个配得上你。”
齐绍被他抱了个满怀,鼻腔间都是对方身上的气味,纵马半日后淋漓的汗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混合成一股充满侵略性的雄性气息,让他面上发热。
“我不后悔。”齐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低声在岱钦耳边说。
岱钦将他拥得更紧,胸膛与他紧紧相贴,灼热的呼吸都吐在他耳畔,半硬的下身亦隔着衣袍抵着齐绍的下身,暧昧地蹭了蹭。
齐绍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挪到床榻边,榻上还是凉席,没有铺兽皮,脱光了躺上去,便能感觉到熨帖的凉意。
然而这凉意不多时也变作了热烫,岱钦撑在齐绍上方,以膝盖分开他的双腿,一手握住他勃起的阳物揉搓套弄,一边低头亲吻他的颈侧。
齐绍也伸手去握岱钦的阳物,粗长硕大的一根勉强拢在手心里,几乎握不住。
岱钦被他一摸,本就怒涨的阳物硬得愈加厉害,滚烫的唇舌shi漉漉地来到齐绍唇边,含着他的薄唇厮磨舔舐,舌头撬开齿关,缠着内里柔软的另一条软rou不住吮吸搅动,弄得齐绍脸颊与脖颈红成一片,连换气都差点又忘了。
亲吻的间隙,岱钦伸手从一旁的暗格里掏出了个Jing致的小盒子,是贺希格从高丽商人处换回来的好东西,雪白滑腻的脂膏,拿来开拓润滑最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