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做到最后,齐绍已经被折腾到昏迷不醒,岱钦才终于在他身体里发泄出来,抽身而出时,带出的红白浊ye触目惊心。
齐绍是被内侍抬回帐子里的。
两个婢女见到自家公子这般惨状,哪里还忍得住眼泪,给齐绍清理身体时,看到那一身狼藉,几乎都舍不得下手去碰。
好不容易止了血、抹上药膏,齐绍昏睡了半日,又反复地发起高烧来。
被金环穿刺的伤处和后xue里撕裂的伤口发了炎症,让他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浑身像火烤过似的绯红滚烫。
齐月急得直哭,齐绍带着她们二人远嫁来这草原王庭,举目无亲,空有一个阏氏的名头,看似受人尊敬,实则不过是岱钦股掌之间的玩物,此时竟连个来看病的人都没有。
岱钦那王八蛋,把公子害成这样还不闻不问!如今光是冷敷已经退不了热,必须要找医师看看……
眼见着齐绍就要烧得说起胡话,口中已开始含糊地梦呓,齐星一咬牙,肿着眼泡拉着齐月道:“阿月,你可还记得那个给公子送月饼的右贤王?”
岱钦其实知道自己昨夜做得过火了,但又拉不下脸去看齐绍,白日里处理完族中事务,才亲自去了一趟大巫的帐篷。
大巫既司掌族中祭祀,又是巫医,世代传承,受族人敬重尊崇。四周挂满彩幡的帐篷中,鹤发鸡皮的老人头戴五彩羽冠、脸上与身上皆文满了部落图腾,面前燃起一堆青色的焰火。
烟雾缭绕间,大巫紧闭着双眼,摇动着手中的手鼓,口中念念有词。岱钦亦认真地闭目盘腿坐在火堆前,等待着占卜的结果。
大巫突然被什么刺痛了似的,紧皱着眉头停了下来,火焰也呲的一声黯然熄灭,岱钦猛然睁眼,神情凝重而紧张地问他:“如何?”
大巫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他与我乌洛兰部有大因缘,天命至此,不当断绝。可我竟看不出……未来是吉是凶。”
良久的沉默后,岱钦终是语气生硬道:“未来的事,便等来了再说。我昨日伤了他,还请大巫去给他医治。”
他话音刚落,帐篷的帘幕忽而被另一人掀开。
贺希格走进帐子里,见到岱钦,面上略微讶异,随即低头向他行礼:“王兄。”
“大巫这是要去哪里?”他又见大巫唤来弟子,拿了些药草似要离开,不禁开口问道。
大巫道:“阏氏受了伤,我去给他看看。”
岱钦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看向贺希格:“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希格漆黑的双眸闪动,原本已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王兄,我来寻你。”他对岱钦正色道:“叱罗部新来了消息,要我们给出结盟的诚意,他们的头人想将公主嫁过来,换我们从南面弄来的三分之一的粮草。”
岱钦听罢,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了:“我才娶了一个,不想再娶。你送粮草去便是,来年开春,我们再同叱罗一起练兵。”
“好。”贺希格微微笑着颔首应下,跟上岱钦的脚步走出大巫的帐篷,向议事的主帐行去。
大巫带着弟子与药草到了齐绍处,一番诊断用药,又撒了些草灰在地上,神神叨叨地念了通听不懂的咒语,齐星齐月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狄人的巫医之术能不能奏效。
待到大巫走了,她们再去探齐绍的额头,竟然真的退了烧,那大巫的年轻弟子用生涩的汉话连带着比划,交代了用药的方法,将剩下的草药交给她们,也退出了帐篷。
齐绍体温降了下来,梦魇也好转了,安稳地睡到第二天,终于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了双眼。
“公子!你终于醒了。”守着他的齐星喜出望外,齐月连忙转身去沏上热茶。齐绍定了定神,声音沙哑地开口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身上仍是沉重无力,齐绍英俊的面容苍白灰败,嘴唇有些干裂,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身下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嘶……”
“公子别动,这回伤得重,少说也得卧床静养十天半个月。”齐星忙不迭半扶着他重新躺好,又道:“多亏了右贤王去请巫医,否则公子怕是都要烧糊涂了。”
右贤王,又是贺希格……
齐绍回想起那张总是含笑的柔美面容,总觉得贺希格与所有的狄人都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是江南名士的风流姿态。
他们本只有几面之缘,贺希格却总能记挂着他,不管对方是有意无意,齐绍还是暗自将这份心意记下了,若有机会,也当向对方好生道谢。
半月后,草原上的冬雪已浅浅铺了一层,野地里再看不见什么绿色,王庭内外的帐篷上也加了厚重的毛毡,帐内燃起炭火与地龙,隔绝了外界的寒气。
齐绍身上的伤尽数痊愈,那日岱钦穿在他ru首与Jing囊上的三枚金环,却也随着愈合的伤口牢固地锁在了他身上。
他试过几次想要把金环取下来,都没能成功。那Jing细的小环扣得严丝合缝不说,穿过的位置也太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