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沈清恒吓得脸色苍白,抱紧纪临静待几秒后绕到纪临的身前看了看,目光急切而关怀的仔细查看纪临身上是否有伤,纪临被沈清恒这行为给逗笑了,“行了行了,我没事。”伸出手抱了抱沈清恒以示安慰。
栗栗危惧中的情绪紧吊的那根线才缓缓放下,沈清恒松了一口气,却手死死的抓着纪临的手不肯松开。
梅圆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哭天抹泪的笑着。
人,疯了。
过度的刺激就会让人一个Jing神失常,梅圆圆大概就是现在这个状况,小姑子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赵三和他老婆也是各自遮面隐啼。
真是……轰轰烈烈的一场闹剧。
纪临把刀随手丢在旁边的桌子上,梅圆圆突然疯了一样站了起来,指着纪临的脸就抓上来,“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要不是你,我刚刚就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这样我就可以和舅舅在一起了!”
Jing神恍然,纪临才明白过来梅圆圆刚刚想杀的人是老二,不是老大。
鄙眉,抿唇,纪临有些不耐烦的打开梅圆圆的手,“你懂什么是爱吗?口口声声喊着爱他,还叫着他舅舅,你不是搞笑吗?”
小姑子也回过了神,上来扯着梅圆圆的手嘶声力竭,“不要再闹了!梅圆圆你够了!”
梅圆圆哪里让,绕开她妈就冲到纪临的面前又是挥手又是哭骂,整个人都癫狂了。纪临又不能动手打女的,只能快点走开,老郑几个人见状也连忙上来拦,这么多人还能拦不住一个小丫头吗?
小雨骂骂咧咧瞪眼看着梅圆圆,“好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和泼妇一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个创可贴递给了沈清恒。
沈清恒拿了过去,撕开踮起脚看着纪临,纪临脑袋往后让了让,“干嘛?”
“你脸上被抓伤了,鼻子那。”小雨说。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纪临才觉察鼻子那确实刺痛刺痛的,弯下腰,沈清恒给纪临贴好创可贴,动作轻柔出水。
放眼看去,梅圆圆被一群人围着,终于才慢慢的在时间的洗礼中稳定了情绪。
一场外人看笑话的闹剧就这么过去了。
老大带着老二走了,本来人就不多,这下子就更冷清了。
帮忙端菜的老nainaiCao着一口方言唏嘘不已,“哎哟得娃儿,莫得那该子闹的哟,笑话哎,啷个能喜欢自噶的舅舅唛。”这老nainai也是好笑,也没人搭理她,鞠着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端着盘子直直摇头。
纪临瞅着忍不住的乐呵,但是这场景他要是笑出来了肯定得被打,强忍着笑意脑袋埋在沈清恒的脖间一抖一抖的。
这会子大棚没人了,全缩在屋里的冰棺旁边沉默无声,静若寒蝉到落针可闻。
老郑几个人回到车上躺会,毕竟起得早,都挺累的。
就他们三小年轻在大棚里坐着窃窃私语,小雨甩了一个大王,挑了挑眉梢说:“临哥,长见识没?”
纪临忍着笑,重重的点头。
(2)
别人的痛,外人的笑话。
就像现在纪临这样,他不身处其中,只觉得所见的一切就是笑话,想来这个老大真是个香馍馍,人人爱。
下午的时候三个人缩在那打牌,屋里连续三四处爆发出哭泣声,惊天动地的。
不觉得绕耳,就是心里有些感叹:哎,人啊。
守丧七日,时间说不快也不快,说不慢也不慢。最后一天,老郑的意思让纪临跟着打锣去跟家属走,办下葬去。
纪临不太想去,他这懒骨头能不动就不动,老郑开了口他又不好拒绝,只能跟着。
纪临要去,沈清恒也要跟着,虽然啥也不会。
下葬的地方就在靠在田的一块大埂上,那一片几乎都是坟墓,大白的纪临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抬棺的四老汉一嗓子嘹亮震耳,“拜!”一声下,所有送葬的人都跪拜了下来,仅凭四人就把这棺材送到了四四方方的坑里。
这么一个坑,将要埋下一条曾经活鲜鲜的生命,纪临看着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音乐听。
老陈递给纪临一支烟,“别想那么多。”他看得出来纪临多少有些被影响,纪临接过烟扯着嘴皮子笑了笑点头。
回去的路上沈清恒紧紧的跟着沈清恒的身后,不得言的他紧紧的攥着纪临的衣角,细小的动作似乎是在安慰纪临。
沈清恒经常跟着老郑跑,所以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见怪不怪,纪临虽然不算第一次了,但是……不一样,第一天那老人颐养天年到九十九,可是赵佳佳才二十三岁,青春正好的时候就这么没了。
就算不认识他这个人,纪临也觉得可惜。
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回去的时候,家主没多言,把钱算算给了老郑,老郑上车前给了沈清恒三百,沈清恒摇头意思钱多给了,老郑笑道:“剩下的算零食钱,休息两天,有活到时候通知你。”说到后半句,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