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圆圆眼睛都哭肿了,一跪不起的趴在那要死不活的哭。家主跟在一旁抹泪,赵佳佳和梅圆圆虽不是嫡系兄妹,但是打小一块长大,关系好,赵佳佳的死是梅圆圆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纪临揣测梅圆圆对她舅舅的喜欢是不是介于对赵佳佳的某种情感寄托,不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喜欢上自己的舅舅呢?这是走去一条不归的路,是一颗种下无果的树,梅圆圆怎么看今年都得有十八了,不该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这么一算,那这老大得多少岁了?
起码也得五十多了吧?就算不是她舅舅,就这年龄都要考虑考虑才对,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就在纪临脑袋里面和塞了棉花一样猜不透的时候,沈清恒拿着三块钱一袋的小包装彩虹糖从里面扣了一颗放在纪临的嘴边,纪临看着他笑了笑,“谢谢。”低头含住糖,甜甜的,好吃。
沈清恒也乐的开心,龇牙一笑吃着糖,已经没有再因为之前纪临放空炮的事情生气,坐在架子鼓前的小雨不快活,抽了抽沈清恒的脑袋,“Cao!我的呢?”
“嘿,你要就要,打他干嘛?”纪临哼笑,伸出手在小雨的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小雨被抽的满腔委屈。
沈清恒连忙把糖全倒出来窝在手心里递给小雨,小雨来了脾气,一甩手把沈清恒手里的糖打散一地,纪临皱眉,“你干嘛?”
“没干嘛,我不爽不行啊?”小雨心里酸涩涩的。
纪临翻了翻白眼没搭理他,看着沈清恒打算弯腰去捡那些糖,气不过上前抽了他一巴掌,“这他妈的还能吃?别捡了,等下忙完了我带你去小卖部买。”
看着地上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彩虹糖,沈清恒心里千万个舍不得还是乖乖听话的没去捡。
只是那眼睛都黏在地上,舍不得。
纪临一把搂过沈清恒坐在长凳子上,压着声音在他的耳根说:“你还要和我亲嘴,你什么都往嘴里塞,以后我可不亲你了。”
这话惹得沈清恒耳根子刷的一下红透了,脑袋低的很低。
老郑敲了敲桌子,“小雨说他要去厕所,你不是会架子鼓吗?顶一会。”
纪临耸了耸肩,松开沈清恒到架子鼓前就坐下,这边刚刚落座就看到一庞大的身躯一身白衣,身后跟这个小小糯糯的男人脸上带着傻里傻气的笑走了过来。
眯眼一瞧,男人长得一脸正气,这让纪临的脑子里猛然想起个历史人物赵子龙!就那种感觉,很是霸气又很是冷酷的样子,老郑低着嗓子看向纪临,“发什么愣?敲啊!人要跪拜了。”
纪临恍惚了一下,连忙动了起来,他打架子鼓的节奏不像小雨那样刻意耍帅也不会特别用力,就很隋然自得。
目光跟着男人走。
心里揣测这大概就是老大了,但是瞅着真的年轻,皮肤麦黄健康,身躯高大,确实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跟在他身后面的那个小傻子,倒是不怎么样。
长得也没多出众,不懂看气氛就是个二愣子傻呵呵的,要不是老大按着他,他都不知道跪下来祭拜。
(2)
家主跪在一旁抹泪烧纸,老大冷着脸带着老二祭拜完就起了身,这刚刚站起身,梅圆圆就冲了出来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舅舅。”这一声嘹亮跳跃附带色彩,要不是气氛影响估计脸上就得开怀大笑了。
老大用力的抽了抽胳膊没能抽出来就随她去了,只是什么话都没说,也没给任何的反应。
小傻子老二跟着烧纸,觉得好玩似的,把火盆旁边的冥币全部丢进了火盆里面,老三的老婆嫌弃的打开他的手,“行了,行了,到老大那去,别在这添乱。”说着,这眼泪止不住的流。
心大概都是在滴血的,这得多难过啊!
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
不指望养老送终,只是唯一的骨血,十月怀胎从身上下来的一块rou……小心肝,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生死虽是家常事,必然要面对,但是终究是抵不住心里那一股子的痛。
音乐停。
纪临站起身,觉得有点纳闷小雨怎么还不回来?刚刚他抽小雨的一巴掌也不重啊,想了想,和老郑问了一声就找了过去,发现小雨正蹲在茅坑外面不远处抽烟。
“生气了?”纪临笑着上前,突然觉得他他妈好像个妈妈一样,这边要哄着沈清恒,那边要顾着小雨。
其实小雨这人年龄小,孩子气,玩得开,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很好熟悉的一个人。
纪临还蛮喜欢他。
小雨瞅见纪临蹭的站起来就要走,纪临快步跑过去抓住他,“哎,说话呢,跑什么?不就是抽了你一巴掌。”
其实之前纪临没少抽小雨,也没看见他来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又怎么能知道小雨生气是因为他出言护着沈清恒了,小雨也知道他们的事,关系不一般,就觉得心里和膈了石子儿似的硬邦邦的疼的不爽快。
这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小雨都琢磨不透。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