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恒被吓得宛若一只猫,缩在纪临的怀里一动不敢动,纪临声音透着风轻云淡的无所谓道:“冷,一块裹着,老郑不是说要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吗?你这么吹风,脑子还想不想要了?”
那一股子不可言说的清香味盈盈绕绕的闯入沈清恒的鼻腔之中,十分的好闻,不禁,他放松了一点身体整个人彻底的趴在了纪临的胸口,纪临一只脚踩在躺椅的边沿,一直腿蹬的笔直,另外一只手拖着沈清恒的后腰,有些惊叹又意外的说:“你平时都吃什么的?这身上可是一点rou都没有,膈的我皮都疼了。”
沈清恒脑袋忍不住的往纪临的胸口埋了埋,纪临哼笑,“要不是我那天晚上按着你洗了个澡,洗个头,我都不乐意靠你。别害羞了,娘们唧唧的像啥。”
其实是纪临不愿意多想,去找郑中家的路上其实已经足够尴尬了,纪临也是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故意这么靠近沈清恒,其实都是两个大男人,沈清恒这样的表现让纪临心底有些无措,但是觉得如果突然又拉远了距离又会显得不太好,本质上来说他不讨厌沈清恒的,这小子就是脏了点,也没什么不好。
长得清秀可人,皮肤白白的,就可惜是个哑巴。
看住的地方也没个大人的样子,琢磨可能是个孤儿,纪临不免心底有些可怜沈清恒,也难怪他这么瘦,没爹妈、没个家的,三餐不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不瘦么?
想到这里,纪临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路况不好,车狂颠了一下,纪临觉着他的腚都离了躺椅,然后又狠狠的摔了下来,不自觉的手上用力扣紧了沈清恒的腰,不言不语。
沈清恒趴在纪临的怀里那张脸烧的滚烫滚烫的,还好纪临看不见,这要是看见得怎么想?沈清恒心里琢磨,这纪临真是个好人,认识的时间也就这么两天而已,虽然他总是嘴上抱怨,也会打他,但是纪临从来没笑话过他是个哑巴,也不会嫌弃他和他睡一张床,还给他买果冻吃。
车一路扯着嗓子唱着叮铃哐当的狂想曲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到的时候纪临其实已经睡着了,只是睡的很不舒服,迷迷瞪瞪的觉着有人在拍他的肩膀,睁开眼便看见了沈清恒那张暗影不清的脸,“到了?”纪临问。
沈清恒点了点头,侧身指着身后,放眼看去,一座白色大棚正直闯眼帘。
纪临虽然出生在城市,成长在城市里,但是乡下这种大棚还是见过的,宋廷他老家就会摆这样的大棚,宋廷他表姐结婚的时候,纪临跟着去玩过一次,只是觉得了无生趣。
白色大棚外有着一个半人高的,一人宽的小纸屋,上面摆着逝者的照片,纪临下车之后跟着大部队走,路过的时候看都没敢看一眼。
进了白色大棚,郑中和家主上前招呼,家主脸上乐呵呵的,带着笑迎着郑中去侧房谈事,正堂之上摆着冰棺,纪临不经意看了一眼,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魂都要没了,猛然一个转身,沈清恒跟在纪临的身后见状上前伸手拉住了纪临的衣袖指了指外面,跟着来的陈叔、李叔、小雨几个人正在搬大桌子。
李叔看着纪临笑道,“帮忙搭把手,把车上的乐器给拿下来。”
乐器不多,就那么些东西,但是有点大,有架子鼓和双排电子琴,这倒是让纪临有些意外,也就这两个是大型的电子音乐设备,其他的就是唢呐,铙,二胡就没其他的东西了,当然还有放大音乐的收入话筒。
前后一阵的忙碌,沈清恒跟在纪临的身后帮忙把车斗里的乐器往下搬,老李他们几个人则忙手把乐器摆放组好。一切安顿好之后,歇息了下来,纪临觉得眼角直抽抽,他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来这样的地方……演奏?
沈清恒不知道从哪拿来的矿泉水递给了纪临,一天没吃的纪临其实已经饿的不行了,结果沈清恒手里的水,他笑了笑,“谢谢。”打开矿泉水狠灌大半瓶下去,又冰又冷又不管饱。
这个点已经是深夜了,大棚内没什么人,就那么三三两两大概是家主的亲戚什么的,正在脸上带笑的抹着泪坐在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什么,各地方言,纪临是一句也听不懂。
李叔和陈叔两个人忙完就上车上继续避寒休息去了,郑中也不知道和家主要谈到什么时候,无聊的纪临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上一根走到马路边上蹲着看了看,心叹这个村要比他现在住的那个村子好点,起码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水泥路,也有路灯。
咬着烟,纪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心里是又想笑,又生气。
摸出手机躁乱的给宋廷打了个电话,这个点已经十二点了,估计宋廷早就睡下了,但是纪临是故意的,他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他唯一的兄弟。
“喂!”宋廷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沙哑,磁感十足,听着让人不禁吞了吞口水。
纪临捏着嗓子,“哥哥,人家好想你啊!你都好久没来找人家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到最后纪临以为电话被挂了,拿到面前看了看确定没挂之后,他就耐不住了,“哎,宋哥哥~~~”
宋廷此刻正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