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垂首,希望能蹭着我的手背,为此我没法加重手上的力气,掐死他该和捏断花梗一样容易,可做起来为何很难?他喝醉了,就像错乱的称谓,一切都可能是无心之失,我干嘛还愤怒不已?干嘛用意料之外的冷静语气威胁他?为什么我依然暴怒绝望,就像亲耳听到温格说他发誓不会再和我在一起时那样:
“你走不掉的,哪里也不准去,得意,总有一天你应该被关起来直到死.....不如明天吧?你想留下手还是脚,还是缝上嘴巴好了?如果想喝血,放心,我会给你,但是你要是敢从这栋房子里面逃走,我一定会弄死你,你不是不能自己愈合吗?有没有想过变成残废?残废到.......只有我能救你,我能养你,只可以跟我说话,不然你就会活不下去,知不知道?”
幸运的是,那晚上他太困了,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艰难眨眨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我:“.....我想....做你妻子。”
“妻子”这个敏感的词语,让我极速退化成一枚哑火的炮弹,引线接着熄灭,甚至没人知道曾被点燃。放开手掌,看着得意的胸腔恢复原样,我徒然觉得眼皮酸胀。
他再次落下去,像片漂泊的枯叶,我慢慢收拢手臂,想将其揉碎,压断叶脉,去看望这层皮囊下是否残存爱人的遗迹。可是他很快睡着了,遍身伤痕,要不是还有鼻息,得意像是已经被我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