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见前院布置陈列都与叶家一模一样,有些假山摆设还有明显的烧伤痕迹。他还未询问,陈潇便解释了。
“茴儿说还是自己家里住得舒服些,我便布置了这个园子。”
“……你有心了。”陈冠心想,真是大手笔。
两人聊了些近况,才知道陈潇眼下是在卖字画为生,先前攒的钱全被她拿来装修园子了。
很抱歉现在你哥也很穷还欠着债,陈冠喝了口茶,没继续这个话题。
李文溪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静静听着两兄妹交谈。这时陈潇忽然问道:“哥哥,你已经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他最近没什么要做的。
“你与李少侠……”陈潇看出来了。
陈冠一惊,下意识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和妹妹说他与李文溪在一起什么的,这太尴尬了!
“陈冠。”李文溪腾地一下站起来,眉间隐隐怒气。
“你干什么?”陈冠抬头在陈潇低头抿茶的间隙冲他挤了两下眼睛,拉着李文溪又坐下了。
陈潇喝完茶淡定地扫了一眼李文溪,又问道:“哥哥日后如何打算,眼下还身无分文,准备何时娶妻?”
陈冠不敢看李文溪,他捏紧了手说:“潇儿,我不能耽误好人家。”
“你不打算给陈家留后了?”陈潇抬眉问道。
“不是……”身旁的气息倏然间变得冰冷,陈冠一紧张,变成了结巴,“我……我,这,留后的事,由你来做更好。”
“既然哥哥没有替陈家续脉的打算,咱俩商量一下把陈家旧宅买下如何?”
陈潇的话绕来绕去结果是为了陈家旧宅?他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陈冠点头道:“可以。”又要去借钱了,不知道李文溪的腰包还肥不肥。
“等下买卖人会在晚膳之前上门,哥哥先想好要如何游说罢。”
讨价还价的事还要备腹稿?
陈冠疑虑之余点头,“知道了。”
这时脚步声徒然出现,陈潇眼眸一亮,起身看向门口。
陈冠也转身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小姐几乎是跳着跑进来,陈冠眼皮一跳,差点以为是另一人。
叶茴荫进屋后也没看两位客人,直直跑到陈潇身边。陈潇搭上她的手,叶茴荫跑得急了,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她哈着气说:“到了。”
什么到了?
这时更碎更轻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外,陈冠回头,便对上一张娇笑着的美人脸。
李文溪皱起眉,陈冠眼睛都看直了。
他不知道陈冠心里更多的是惊骇,这不是那什么梨儿吗?!
梨儿出现,准没好事!
身段婀娜的侍女进屋后对众人行了小礼,走到一边拖着门让其更加敞开,庭院的光将前厅照得更亮,众人便瞧见款款走来的第三人。
白衣公子在阳光下渡步而行,他一身舒雅的白衣,持着一把纸扇,扇面绘了一副山河图画,未见题字章印,许是折扇主人自己绘制的。
陈冠见着这人第一眼便觉得天都要塌了,脖颈僵硬发酸他都不敢回头,越发觉得李文溪的视线变成了一根根银针,全扎到他的脊梁骨上。
“潇妹,李少侠。”柳杉云进屋便对两人抱拳,陈潇点头答应,李文溪目光沉静,不作理会。
柳衫云也不觉得尴尬,在李文溪的危视下走到陈冠面前,抬手在发愣的人面前拂了拂,陈冠便神情木然地抬头瞧他。
“这才一年未见,陈兄怎变成傻儿了?”柳衫云摸了摸陈冠的发顶,陈冠便闷闷地发出一声呜呼。
李文溪将剑砸在桌面上,满身煞气地瞪向柳杉云,“别动陈冠!”
前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嚣张跋扈,梨儿背手摸到藏在腰带中的短刀,陈潇将叶茴荫护在身后,几人都紧张地盯着李文溪。
柳杉云的手不离陈冠,反倒拂到这人脸下,拖着他的下颚令其抬起头来。
对上柳杉云一双暗沉的桃花眼时,陈冠一惊,这才醒来。他张嘴欲言,柳衫云的手便伸到嘴里,夹着陈冠的软舌翻动,破碎的声音便混杂在吞咽的水声里成了低yin。
“唔呃……呜……”
他眯起眼,余光瞥到李文溪的剑柄。他不敢咬伤柳杉云的手指,身体被禁锢一般不曾乱动,舌头被手指刮弄着,其他地方也开始发痒,他的呼吸变重,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挑起了情欲。
嗡的一声,李文溪的剑出了鞘。陈冠一个寒颤才猛地站起来,将柳衫云的手拿开,回头畏惧地看向李文溪。
李少侠瞪了他数秒,噔地一下将剑收回了鞘。
“陈冠,你当真不知道他们对你……”
陈冠脸上红晕未褪,耳也躁得通红,他微喘着低念道:“李文溪……”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知要如何解释。
柳衫云在后方揽上陈冠,在他耳边嗤笑说道:“李少侠又并非陈兄的什么人,为何如此在意陈冠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