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发生了这么几件奇事。
第一件事情,是景王夫难产而死。王爷赶回府中后,悲痛欲绝,日夜抱着王夫的尸体不许下葬,旁人前来相劝,他竟拔刀相向。还是等到陛下回来,尸体腐烂,才终于被劝了过去。
第二件事情,是容家的小公子,容阮,他一生下来便瘫睡在床,大夫说了他是永远醒不过来的。而如今也隐约听说,有了反应。
容府是开国皇帝时期留下的异姓王,家室显赫,如今的容王爷继承父亲爵位,夫夫情感和睦,前五个儿子都是甲等(alpha),唯有这么一个小公子是丙等(Omega)。哥哥们都在朝中担当了职位,大哥二哥已经有了婚配,婚配之人也都是名门望族。这真是一个显赫的家族!
Jing致的房间中,躺在床上的小公子流泪,他哭泣的时候没有声音,只默默从眼角滑落泪水。
他的父亲跟爹爹一直守着他,他的爹爹坐在床边亲他的脸说:“宝宝别哭,别伤心别伤心,你要什么家里面人都给你。”
他还是止不住落泪。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伤心。
……
过了大半个月,小公子才再醒过来,又养了半年多,他的身体才勉强好了,只是双腿却毫无反应,并不能用。太医来看了说是躺了太久,双腿从未用过,所以如瘫痪一般,许是用药加针灸可以治好!
双腿无法行走,他便如同废物一般,出行都需要人伺候,他一向不愿意麻烦别人,身上难受从来都是默默忍着,如今更觉得自己太给旁人添乱了。
可许是这身体躺了太久,又或许是他跟这身体还不太契合,他非常的虚弱,离不开人,还时常生病,动不动就要缠绵病榻。但是,他家里面的人特别宠爱他,别说嫌弃他,便是一点厌烦都生不出来,每次他生病都好心疼他。
如今他一点狗叫都不能听到,他太虚弱,听到狗叫,就喘不过气。打雷下雨了,也必须有人陪着,替他揉着心口,不然只会昏倒过去,面色苍白,家里面的人只心疼他病弱,全依着他,把他当成瓷娃娃一样养着。
换了身体,撑着过了一年,容阮总算是健康了不少。
这日他躺在榻上看书,身上搭着一张Jing致的虎皮毯子,房中炭火旺盛,一点也不冻着他。
他爹爹从外面进来,喂他吃燕窝,“阮阮,来吃点燕窝。”
他吃了一点点,就摇头说:“太腥了,不想吃。”
容主夫见他不想吃,也就不强迫他吃,让人将剩下的燕窝端出去。
而这日,他大哥恰好回府,入了房间来看他,刚好碰见他不吃燕窝,又见容阮养了这么一年,Jing神渐好了,心里面快活,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说道:“阮阮的嘴可真刁。”说着,坐在了他的身边,见他面色依然不算红润,便问道:“怎么面色还是不太好啊,可是昨天下雨打雷把你弄得不舒服了。”
容阮垂了眼睫,他爹爹说:“是很好难受,你弟弟昨夜差点都喘不过气了。”
大哥一听这话,赶紧握着他手说:“阮阮,咱们好好的。千万别出事!”
他不说话,他总觉得自己是用了别人的身体,享受别人的好,他有些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了,可能在这具身体渐渐的同化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容阮了。
门口进来一个大夫,主夫看了忙道:“到给阮阮治疗的时候了。”
不知怎么的,自从他在这具身体上醒来之后,其他部位都是好好的额,唯有这一双腿却是毫无反应。大夫来看过之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他躺的太久,暂时废用。为了能够恢复,他的这一双废腿每天必须被人压揉按摩,同时还要施针,不然的话会越来越虚弱。
大夫伸手托着他软绵绵的废腿,来回拉伸几次,僵硬的肌rou被拉伸的感觉是很疼的,但是,他都一直默默的忍受,忍着不叫疼,连大夫忍不住夸他说你真棒。
他只轻轻笑了笑,他并不觉得这有多痛,比着更痛的他都经历过了。
将两条腿都拉伸开,不那么僵硬后,大夫便将裤腿挽上去些,在他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扎针。
他在治疗,而爹爹跟大哥也在一旁,看着他。陪着他,不时说些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大哥说道:“阮阮就要满十六岁了,满了十六岁便成年了。这一次咱们得好好办一办,好不好?”
容阮用尽全力抵抗着针灸传来的刺痛,无法开口,他爹爹说了:“那是自然的,阮阮的成人礼必须得好好办一办。就让老二从战场上回来吧,你们几个当哥哥的,都得来齐才是。”
容阮的二哥是家中唯一的武将,早早地就随着军队驻扎在边关了。
大哥听了微微点头:“他本就在景王麾下,这次景王又立了大功。马上要回朝了。定能够在阮阮生辰前回京。”
话音刚落,就听见容阮痛呼了一声:“啊!”
大哥忙回头看着他,道:“阮阮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容阮浑身轻颤,他不能听到谢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