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宅邸离丞相府不远,他到丞相府之后,便跟着下人来到了云谏的寝室门前。
婢女停了下来,对贺北城说道:“贺少爷留步,请容奴婢通报一下。”
贺北城点了点头,此时他和云谏只有一门之隔,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那个让他心急如焚,担心不已的人。不过,就算他在心急,也知不能失了礼数,只能耐下性子,等候着。
只见婢女对着里面说道:“老爷,夫人,贺少爷来访,正在门外候着。”
婢女说完之后,里面寂静无声,良久,才有人回应道:“让他进来吧。”
“是。”说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对着贺北城说道:“贺少爷,里边请。”
贺北城快步走了进去,此时大夫正在给云谏号脉,屋内的气氛非常凝重,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丞相和他的夫人站在床边,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谏,并未理会方才进来的贺北城。
然而贺北城现在只关心云谏的情况,并未察觉到什么,他安静的站在一旁,望着床上憔悴了许多的云谏,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蛋,心痛的难以复加,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今日云谏遇险坠湖事件一定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到底是谁,敢对当朝丞相的嫡长子下手……
云谏是云相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虽然云相也有几房小妾,但皆未替丞相诞下过儿子,统统都是女儿。
所以云谏是云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从小被云相宠到大的,出门必有护卫相伴,从小到大哪曾遇到过这种事。
大夫收回替云谏号脉的手,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他站起身,想对云相行礼却被云相制止住了,云相说道:“大夫不必多礼,快些与我说说,犬子的身体到底如何?”
“大人放心,云少爷只是偶感风寒,只因天气入秋转凉,加之坠入湖中受到了惊吓,才会高烧不退。待老夫开个药方,让人去同济堂抓取,每副药熬一个时辰,按时给云少爷服下,便无大碍。”大夫说完,云相立刻命人将笔墨拿来,让大夫写下药方。
贺北城听了大夫的话后,也稍加放心下来,正想上前仔细看看云谏,却被云相发现,叫住他:“北城,你同我来一下书房,我有事和你谈一下。”
“是。”贺北城不知道云相要和他谈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肯定和云谏有关。
他们来到书房,贺北城关上房门,坐在了云相对面,只见云相皱紧了眉头,看着他。
“谏儿已是弱冠之年,又是家中长子……”
贺北城听到这里好似预感到了什么,接着又听到云相说道:“我本有意与韩家联姻,韩将军也有意将他的嫡女许配给谏儿,此女二八年华,慧中秀外,她与谏儿可谓是门当户对。”
云相将泡好的茶递给贺北城,贺北城接过时,顿时觉得这茶杯无比的沉重,云相紧接着又道:“可我和谏儿说起此事,却被谏儿拒绝了,他同我说他已有心上人了,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贺北城听到云相说云谏有心上人了,心猛地刺痛了一下,紧接着如同被人捏在手心里一样,让他难受极了。
谏儿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为何从未听他说起过……贺北城的心里闪过许多疑问和不甘,甚至嫉妒起那个被云谏喜欢上的人。
贺北城压下千万种思绪,强装镇定地缓缓开口道:“大人……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但他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云相此时的眼神非常隐晦,他喝了一口茶,说出了让贺北城震惊不已的话:“他说,他的心上人是你,还说想要和你在一起。”
此时的贺北城有些不敢置信,方才他还在嫉妒被云谏喜欢上的人,现在却又得知那个人正是自己,让他此刻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他的心情大多数以狂喜为主。
云相又品了一口茶,“我很震怒,便把他关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但他以性命威胁,整日不吃不喝,我的夫人怎么劝都不行。”
贺北城听到云谏因此绝食,又心疼了起来,难怪方才看到云谏消瘦了这么多。
他这几日都不见云谏出府,就算他上门拜访也被敷衍打发了,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云谏不高兴了,为此烦躁了好些时日。
原来是这样……
云相叹了一口气,“打小我就十分宠爱他,见他这么决绝,也就默许了。他今日出府便是去找你,听暗中跟在他身边的侍卫来报,说他出门不久之后,便被一个小儿带去湖边的,因为是个小孩子,跟随的侍卫便放松了警惕,谁知却被那孩子推下了湖。”
贺北城知道了云谏为何坠湖的原因后,皱起了眉头,捏紧了手中的茶杯,仿佛要将茶杯捏碎,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大人,北城认为此事不简单,谏儿为何会跟那孩子走,您可知道?”
云相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服毒自杀了,此时还在查,只能等谏儿醒过来后,问他自己了。”
云相顿了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