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很晚才从警局回来,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像往常一样回到他一室一厅的小屋。当他准备开门时,一个声音在背后闷闷的叫了他一声,有些熟悉,但与平常听来不太一样。
回头看时,记忆中的面容预期般跃入眼帘,正是越城!
吕飞急忙跨前一步,半带欣喜半带责备地问:“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越城微垂双眸:“能进去谈么?”
吕飞这才忙不迭的请越城进屋。
单身汉的屋子难免有些凌乱,加上吕飞忙碌的职业,不修边幅的个性,自然不会干净舒适到哪里去。越城倒没有心思计较这么多,进门简单环顾一下,开门见山地说:“吕哥,麻烦你不要将见过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抢车逃离江浔掌控之后,越城就弃了车。想了想,吕飞作为现在唯一可信任的人,选择前来投奔,同时还有一个目的,托吕飞调查江宁的死因。
吕飞马上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的事上头已经调查清楚,与你无关!我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越城一愣,难以置信:“什么?”
“上头要你回来,但不是回原来的刑侦,而是跟我一起,去灵侦局!”
“灵侦?”越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口中仍要装作不解其意,重复问了一遍:“灵什么侦?”
吕飞笑道:“你不用装了,我认识你大师哥。”
越城的眼眸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吕飞的话完全超出他意料。
“我也知道一年前的那场妖魔大战,让你失去了灵力,但你功夫还在,对妖物气息异常敏感。就像我,能够闻到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每个人自出生都带着一股属于他自己的气息,不是普通的嗅觉能闻到的那种常见气味,是隐藏的,而我就能闻到。”
越城依然说不出话来,吕飞的话太让他吃惊,一时间难以反应。
“我只要闻过一次,便记得那人的味道,只要是活人。比如,你身上沾染了很多人的气息,其中有江浔。加上你现在这么狼狈,又在深夜惶急的来找我,言行举止像在刻意隐蔽自己,肯定先前经历的事情不同寻常,不想人找到你。江浔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你不碍事吧?”说到最后,吕飞的语气中不可掩饰的担忧。
越城轻轻叹气,摇头说:“你和我大师哥认识多久了?”
“也不算长。”在这件事上,吕飞终究说谎了,继续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在担心你。”既显示出自己的关怀,又能叉开话题,一举两得。
越城不能说实话,因为一旦全盘说出,会牵涉到他和洛川之间的事情。若被他师尊知晓他动了情,被封五感幽闭山门倒在其次,自此再也无法与洛川相见,余生又该如何渡过?
现在,不能够在一起,起码,见个面还是不难,瞒得一时是一时吧。
越城推脱说因为在警局被人诬陷这事,暂时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节外生枝。自己这几天曾暗中调查,似乎这次事件与江家有些关联,可能是江浔,也可能是江浔身边的人。也意外探听到江浔的父亲江宁的死因有些蹊跷,说不准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请吕飞帮忙查一查。
吕飞听到这里心中直打鼓,心想越城到底从何处得知江宁的死因有疑呢?如果执意要追查到底,真被他知道事情来胧去脉,重现一年前的记忆,那可怎么得了?
见吕飞神色恍惚,且面带紧张与慌急,越城略有不解与担心:“吕哥,你怎么了?”
吕飞忙抬手揉揉额头掩饰:“这几天忙一个案子,太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吕飞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我知道江浔……”唉,江浔这个混蛋,失去记忆了,还是不肯放过眼前人。
虽说越城隐去与江浔交锋的细节,但吕飞又怎么猜不出?先前江浔几次三番找越城,也不是不知道。
吕飞停顿了下,转了语气:“你不想被江浔找到的话,还是住我这里吧。江浔再胆大妄为,也不敢擅闯一个警察的家。”
越城微一细想,似乎只有这么办了,也尽力抑制住自己想去找洛川的冲动……
“就是怕你不方便。”他客气地说。
“放心,这屋里除我之外没其他人。”吕飞笑着上下扫了他几眼,他自然顺着吕飞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然后为自己现下颇为狼狈与污脏的状况皱起了眉头。
夜色本就太浓太深,为了躲避江浔的追踪,他一路尽拣暗处狭窄之地奔跑,难免磕碰擦伤,整个人落魄的模样距离“从集中营逃出的难民”已不远。
他一贯爱干净,除了白衣黑裤之外,平常没穿过其他颜色,纯粹得曾让吕飞几度吃惊。是以这会儿不用他露出皱眉微厌的神色,吕飞早已了然,理解似地说:“你先去洗个澡,完了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没等他接话,就去屋里拿了一套睡衣递过来:“全新的,没穿过。”
他看了一眼睡衣,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