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格雷还在思索那个孩子的去向,或者与对方可怜的母亲那样,被最亲近的人杀死了。但很快,他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得知孩子的下落——深夜时分,格雷蓦地从梦里惊醒,露台的门敞开着,风毫无阻碍地吹起床帐。他先是看向地面,那里映出了一个人影,修长、纤细,然后才起身走去,注视着站在栏杆上的对方。
野猫的叫声顿时交错地响起。
“乌特·卡西尔。”格雷瞬间清楚了对方的身份,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在那双如猫一般的眼睛上,接着是艳丽到不像真实的脸庞、穿着那件宽松衬衫的身体以及直接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双腿。毫无疑问,在他面前的男人非常漂亮,简直像神话里才有的角色。
乌特轻盈地向他行了个礼,腰肢柔软,手臂沐浴在月光下仿佛有着同样的洁白:“你好,有趣的人,你在寻找我的踪迹?”
格雷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那并不是恶意,而是人类站在非我族群前,比如虎豹之类的猛兽,由衷体会到的恐惧。他保持警惕,努力将注意力移到别处,却很难不望向对方shi润的嘴唇:“是你在一直给我讯号。你是那个孩子,还是恶魔?或者只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难道不能都是我吗?”乌特轻盈地跃下,与此同时,在他身上出现更多猫的特征,像是尖长的耳朵、虎牙还有垂在身后的尾巴。他稳稳当当落在格雷身前,离得很近,两人只差几公分就会鼻尖相触:“我既是人,又不是人,在我的皮囊之下,是和你相差无几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格雷的手,顺着腰线抚入内里什么也没穿的身体。
格雷晃了晃神,等反应过来,掌心已经触及对方胸口。在那里,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乌特轻笑了一声:“我太孤独了……当我在通道里穿行,我看见了你,强壮的、英俊的男人,注定属于我的唯一。”他继续按住格雷的手背,像是放出某种色情的暗示,任由对方缓缓移动掌心,充分摩挲悄然挺立的ru头。
“你这个疯子。”格雷喃喃道。
可一切都无法停止了——他忘记自己是如何在这份危险的美丽之下,被蛊惑,被吸引着低下头。对方的唇舌柔软shi热,被他用力地吮吻,在每个呼吸的瞬间都会更热烈地迎合。格雷紧搂着这具赤裸的、光滑的躯体,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被直接撕裂了,丢在地上,没有人在乎它。屋外的野猫叫声也渐渐变得粘腻,像春天里冗长的发情,但没多久,它们散开了,犹如潜伏在暗夜的黑影,将月光、喘息和交缠的身体留在背后。
然而,乌特的呻yin比野猫更妩媚,即使他是个男人,却有着不输给女性的柔软。他一直待在大宅里,大多时间昏沉地睡着,就像夹在两个世界的缝隙,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之处。因此他的肢体能够蜷缩成猫的大小,仿佛没有骨头,又像初生的婴儿,而事实上他正是被那个狠心的父亲制造出来、再强行剥夺了“人”的身份的怪物。
“啊……你会介意……养一只猫吗?”乌特喘息着,手指不停抚摸压在胸口的对方的后脑勺,当牙齿不小心磕到禁不住折磨的ru尖,他猛地颤栗,稍微用力抓了抓那些凌乱的头发,示意要放轻一些。
格雷没有回答,好像已经在这样的rou欲中迷上了自我,只顾着收拢口腔,用舌头不断地舔舐,将艳红的ru头弄得更加shi润。他舍不得放开,也伸手捻弄被暂时冷落的另一侧,反反复复刺激着身下的人。
乌特发出了笑声,像是称赞,又仿佛从中得到了无比的欢愉:“好吧,好吧,让我们先享受……啊……舒服……就是这样……”他的耳朵微微抖动着,尾巴绕上来,在对方的腿上使劲磨蹭,整个人像陷入情热的猫,恨不得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其实他很早就有了找个伴侣的念头,那些野猫由于他的存在聚集在周围,每当合适的季节到了,就会三三两两交配。他目睹过无数次,身体躁动不已,只想被人类的温度紧紧包裹,让那粗壮的、狰狞的东西插入身后不断进出。乌特知道自己的不寻常,但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停留在许久之前,他的内心只有空虚,而先前的厌恶已经在杀死那个疯狂的老人时得到平息。
然后,他等来了格雷。
格雷在卧室睡下的时候,乌特总是忍不住从暗门爬出来,紧挨着对方,用舌尖舔舐那线条分明的肌rou,想象被紧拥着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太寂寞,空有被恐惧、被嫌恶的力量,以至于偷走了对方的衬衫。他制造了梦境,让格雷潜移默化被他吸引,探寻他的存在,整个过程就像一场游戏。
乌特唯一没料到的是自己的诱惑力,当他出现在格雷面前,对方积蓄了多年的男性欲望蓬勃而出,反而将他席卷。这具习以为常的身体也同样被低估了,在男人青涩却逐渐熟练的动作中,它就像被唤醒的宝藏,每一处都激起快感,使乌特惊异地瞪大双眼,喘息时夹杂几声混乱的猫叫声。
“……”格雷满意收下了这些,眸色愈沉,所有本能的技巧都使用在对方身上。他从前漠视rou体的交欢,不曾想过,在这个寻常的月夜里,如同进入发情期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