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清晨,贺兰明夜本来抱着小顺子酣睡,却突然听到陈内监的声音。贺兰明夜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奴才给陛下请安。刚才德庆殿宫人来报,今天早上发现江良人殁了,大概是在昨天晚上去的。”陈内监说。
“知道了,我等会儿去德庆殿看看。叮嘱掖庭司,这件事必须查清楚。”贺兰明夜说。
“诺。”陈内监退下。
“是你?你杀了她?”小顺子说。
“不是我,她是我的妾室,我有什么理由非要杀她?”贺兰明夜说。
“就是因为我看她跳舞吗?既然这样,你不如早点戳瞎我的双眼,以免我看别人!她才多大啊,那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你就是不喜欢她,把她放置冷宫给条生路不行吗?”
“顺儿,不是我。我不会骗你,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之前太医也说了,她心思郁结,病在内里。”
“我也希望你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我就太失望了。那个温柔的太子哥哥,再也不是我的哥哥。”
“我永远是你的哥哥,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我就只能遗憾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不会有任何遗憾。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不要遗憾。”
“这次,我信你。”
贺兰明夜到江良人的房间,王才人、平才人和成更衣都在那里,显得十分伤心。贺兰明夜拉下江良人的面纱,她的表情非常宁静,走的时候应该还在睡梦之中。贺兰明夜突然有点同情这个他从未宠幸过的女人。
贺兰明夜轻轻盖上面纱,对她们说:“江良人英年早逝,我理解你们的悲痛。但是王才人,你还有身孕,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接触这些事情。孕妇体弱,我怕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你和胎儿。”
“诺。”王才人说。对她而言,说不嫉妒江良人得到加封,那肯定是假的,但昔日的姐妹一朝变成冰凉的尸首,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诸位节哀顺变。这件事我一定会让掖庭司调查清楚,不会让江良人枉死。德庆殿从明天开始会有灵巫连续作法七天,一是超度亡灵、驱除邪祟,二是为你们,尤其是王才人和孩子祈福。年纪轻轻就去了,终究是不吉利的事情。”贺兰明夜说。
“谢陛下垂爱。”三人说。
过了几天,永巷诸妃都到了椒房殿。请安入座之后,杨婕妤问:“今天不是请安的日子,不知皇后为何召大家前来?”
“这是陛下的意思。”赵皇后说。
“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萧玉襄说。
“萧婕妤说得不错,而且这件大事,还与你有关。”赵皇后说。
“和我有关?”萧玉襄说。
“江良人之死,诸位都是知道的,陛下命掖庭司调查,确实调查出了一些东西,”赵皇后令身边的侍女把东西放到萧玉襄身前,接着说,“萧婕妤可认识这些东西?”
王才人看到,萧玉襄面前的托盘中装的东西是一些名贵的补药,然后说:“回皇后,这是萧婕妤之前送给妾身的,妾身后来心疼江良人久病不治,又转送给了江良人。”
“太医验过了,这些药材是真的补药,但里面添加了一种叫做‘莎卡莎’的粉末。那种粉末出自西域,在西域那边十分名贵,中原就更少见了。”赵皇后说。
“妾身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萧玉襄说。
“这种粉末怎么了?”王才人问。
“这种粉末是米白色,溶于水中后无色无味。一些垂老重病或者身受重伤的人,常常疼痛难忍,这种粉末可以用于止痛。但是,如果给普通人长期服用,虽然可以缓解身体的各种不适症状,但是毒素积累过多,有可能身亡。”赵皇后说。
“皇后,妾身万万不敢。”萧玉襄说。
“皇后,这些药材,妾身自己也吃过一些,只觉得呕吐感减少,人也Jing神了。后来怜惜江良人才将剩下的都给了她,妾身万万不敢存害人之心。如今想来,若是妾身全吃了,实在是后怕。江良人无辜,请皇后一定要为她主持公道。”王才人说。
“萧婕妤,这些药材从何而来?”赵皇后问。
“回皇后,这是陛下之前所赐,来自掖庭局。妾身还没来得及煎服食用,就听说王才人有身孕,于是借花献佛送给了王才人。”萧玉襄说。
“萧婕妤和王才人都接触过那些东西,你们现在都不能洗脱嫌疑。但你们身怀六甲,身份又贵重,就连我也犯难了。”赵皇后说。
“一前一后怀孕,谁先生下儿子,差别可就大了。”杨婕妤说。
“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谁能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动过药材,然后就凭空诬陷别人。”萧玉襄说。
“我可没说是你,王才人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先急了?”杨婕妤说。
“皇后,妾身可以以自己和孩子以及萧家所有人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害人之心,那么我、我的孩子、我的娘家人全都会不得好死。”萧玉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