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之后才诊出来是神魂不稳,于是就有了她这个每年都要喝的药。
好在是一年喝一次,一次管一年,不然她非得疯了不成,那药的味道,无法形容,像是酸甜苦辣在舌尖上来回接替蹦迪,还久久不散,味道冲都冲不掉,只能等它自己消失。
——关于一次管一年,没错,她这个病症很少见,现阶段只能这样治标不治本,还在寻求彻底根治的法子。
说是不知道为什么神魂不稳,其实白瓷心里都晓得——还能为什么?因为她是个穿越人士啊!
不过她倒是不着急,毕竟她迟早要“退休养老”,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每年还是听话的喝下一大碗药。
尧霁俞见她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的神情,被逗笑了,止住笑意后想起另一桩事,“昨晚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
白瓷咬着筷子,“唔?”
邹晓曳温温柔柔的看了一眼闻涂,“要不是你师父早就布下灵阵,恐怕其他峰的峰主今早就要找上门来了。”
尧霁俞嗯了一声,“疏若岛出现魔气,可不是一件小事。”
魔气?她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白瓷瞥见闻涂的动作顿了顿,小脑袋往下低了低。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又听见她师父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徒弟,我收了个妖族徒弟,你就收了个魔族徒弟。”
白瓷强迫症发作,纠正他,“不是一个,您收了两个。”
尧霁俞看了她一眼,笑了下,“行,两个。”
“言归正传,闻涂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我们两个老家伙帮什么忙吗?”
小徒弟僵住的肩膀放松了下来,白瓷看的好笑,偷偷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臂,没想到小徒弟反过来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两人在桌下小动作不断,白瓷还在跟尧霁俞讲话,“是这样的……”
她把闻涂的种族和返祖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他们俩。
——要说这个世界她最信任的人,肯定是师父和师娘,她了解他们,闻涂入了师门就是自己人,他们肯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更不会害他。
“昨晚的魔气波动就是因为他在返祖?”
“对。”
尧霁俞思考了一会儿,“这个返祖,大约是他体内属于魔族的力量的逐步恢复的过程,又或者是身体的一种激进改造过程,所以会比较痛苦,我猜下一次返祖比这次可能还要强烈一些。”
闻涂恰好放下筷子,随即点头,“嗯,每次都会比上一次厉害。”
尧霁俞颔首,看向白瓷,“所以你怎么让他稳定下来的?”
白瓷有些心虚的看向桌面,“嗯……入梦术。”
邹晓曳忍不住笑了,尧霁俞也冷笑了一声,“闻涂真幸运。”
白瓷噎了一下,“也、不也不能这么说啊,我十次好歹有四次是成功的。”
尧霁俞眯了眯眼,“我还该夸你是不是?”
白瓷忙摆手,“不用夸不用夸。”
闻涂适时插话,“原来师父亲近的自然灵是梦灵。”
邹晓曳点头,“对,她跟你师祖一样都是梦灵修。”
尧霁俞喝了口水才冷静下来,“所以在还没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请把你丢弃的梦术都一一给捡起来。”
白瓷低头,心虚又乖顺的应好。
——就是这么坑!梦术这玩意儿单学一样不行,要学就得都学!
吃完饭师徒俩回去的时候他们是走路回去的。
在路上,白瓷提着一袋子药,想到等下要喝的味道,仿佛胃里已经开始翻滚了,面露苦色,忍不住叹气。
闻涂扯了扯她的袖子。
白瓷回过神来,“怎么了?”
闻涂抬头看她,“师父,其实返祖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会难受一点而已。”
白瓷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以为她叹气是因为要重新学梦术?
难受一点??那叫一点吗!
这种鬼话也说得出来。
她惩罚似的捏了捏他的脸,“我叹气是因为等下要喝的药。”
“努力修灵,得益最大的难道不是我自己吗?你不是负担,反而是我的动力,小小年纪,心思不要太重,活的开心一点嘛。”
闻涂嗯了一声,悄悄勾住她的手指,“师父为什么要喝药?”
白瓷手一张,就把他的小手牵住了,“跟你的返祖一样,找不到办法根治的毛病。”
她对他眨眨眼,“别担心,是小毛病。”
说完,她皱了皱眉,“话说回来,你十八岁那年的‘魔化’该怎么度过呢……”
为了魔化而准备的返祖已经这样艰难了,魔化是一次性完全变成神魔之体,可想而知,只会更甚。
那本书上也写了,神魔族的成年礼就是魔化,是最脆弱的阶段,一定要在成年魔的帮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