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温度。
阮轻轻缓缓睁开眼睛, 就看到路霖修轮廓坚毅的脸。
路霖修眸光微深, 喉结上下蠕动,低沉道:“你是我的太太,我不允许离开这里。”
路霖修的理智告诉自己,阮轻轻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应该等她冷静下来好好谈。
作为她的丈夫,现在要稳定她的情绪,应该亲自开车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
可他看到雨雾勾勒出的阮轻轻单薄的背影,就不想理智。
路霖修低沉的声音荡漾在耳边。
阮轻轻气得发笑,大颗大颗泪珠排队从眼眶滑出来。
是因为他的考虑,两个人不公开婚姻关系的。
她冷静下来,承认夫妻之间遇事要商量,电话打过去,关机的是他。
在一起两年,回到这栋宅子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活生生把她当成豢养小猫小狗,现在又提醒她路太太的身份?
就是因为当初走投无路时他拉了她一把,就得低到尘埃里毫不平等地赔上一辈子?
阮轻轻嗤笑一声,伸手往后拢了拢头发,淡淡道:“路总,我想您没有资格要求我什么。
这两年我本本分分扮演您的妻子,自愿放弃一些职业道德,不接吻戏不接床/戏不跟同行炒作传绯闻,很自觉地不多过问您的行程,安安静静地当你怀里一只猫。
当初阮丛病重,我被投资商灌酒,我感谢您将我从绝境中拯救出来,于情于理我都合该扮演好你喜欢的样子。”
阮轻轻顿了顿,很多个自己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别墅的夜里,她都会把这段报恩似的婚姻的利弊都反复衡量一遍。
有时候她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没什么不好。反正跟谁过怎么过都是一辈子,路霖修对自己也不算差,隐婚一辈子也无所谓。
可现在,这段本来心照不宣地下进行的感情被摆在了太阳下。
阮轻轻就想体体面面地离开。
路霖修冷笑一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
烟雾弥散,将他一张脸幻化的并不真切。
一口一个您,叫得生疏又礼貌。
还“扮演好”他的妻子?
路霖修知道她一张小嘴能叭叭,但不知道还能有说话气死人的本事。
他吐了口烟雾,烦躁地揉了揉太阳xue,挑眉听她接着说。
“我知道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阮轻轻深吸了一口气,“我也理解你身为路氏总裁身不由己,如今我们被拍到了,也就没必要勉强了。所以,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一股脑把话都说出来,阮轻轻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甚至还能十分平静地坐下来,跟路霖修喝个下午茶,顺便吃个散伙饭,再优雅又从容地说一遍好聚好散。
她轻飘飘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也不感觉委屈了,朝他摆了摆手,“路总,再见。”
路霖修一支烟抽完,扔在地上,踩灭。
“阮轻轻。”路霖修叫她,嘴角噙着一点笑意。
阮轻轻挑眉,“嗯?”
“什么被拍到了?”
阮轻轻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她花了三分钟时间,解释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路霖修可算是知道了阮轻轻今天突然发脾气的原因,长舒一口气,“所以呢?”
“所以,为了你不被家里人为难,不被你那个圈子瞧不起,我们离婚吧。”
望着阮轻轻一张严肃且认真的脸,路霖修推了推眼镜,一双桃花眼深沉了几分。
他长腿一跨,三步变成两步走到阮轻轻身边,在她还在错愕时,拎起行李箱往回走。
“你干嘛?”
说好的离婚,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
路霖修把行李箱放回客厅里,转过头看着她,眼里含笑,“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家里人为难,会被其他人看不起?”
“啊?”
阮轻轻被问得一愣,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路霖修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带笑意:“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娶谁回家还用得着别人指手画脚?”
???
阮轻轻懵了,这句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娱乐圈的,这根本不足以构成他们离婚的充分必要条件。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脑补?
所以,不用离婚了?
见她愣在那里,路霖修道:“进来再说。”
阮轻轻愣愣地跟再路霖修进屋,有些懵懵的。
路霖修突然停了下来,阮轻轻由于身体的惯性,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背上。
面部最高峰的鼻梁首当其冲,一阵酸痛。
阮轻轻先发制人,“好好走路,你停什么。”
路霖修才不跟她见识,“撞一下好,撞一下脑子清醒。”
阮轻轻反驳道:“你说谁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