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关心你夫君我吧!咱们府就没消停过,不能让旁人的事影响咱们夫妻的和谐。”
话虽如此,可其他的兄弟们皆已化解矛盾,过上安稳日子,唯独老八夫妇心结越来越深,东珊怎能不惆怅?
现下最愁苦的当属傅谦,自听风阁出来后,他先回书房,安排人分头行事,逐一盘问在听风阁伺候的下人们,采茶是怡珍的心腹,她的口供尤为紧要,奈何采茶尚未回府,只能等她回来再查问。未免女儿受到影响,傅谦先将思晴送至宁辉院,交由太夫人照看。
安排好之后,当他匆匆赶回织霞苑,向钰娴解释时,坐于桌畔,默然许久的钰娴缓缓抬首,眸间只余冷笑,
“难为八爷想到这么一个清奇的理由,居然连自个儿的颜面都不顾!思晴我都认了,再多一个又何妨?你为何拿我做借口,逼怡珍打掉孩子?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被你蒙骗,接受你?不可能的!不管你是好是歹,我都不可能对你动心,你少拿我做挡箭牌!”
性子温婉的钰娴从不与傅谦起争执,顶多只是不理他,今日却因为怡珍一事而痛骂于他,疾言厉色的指责令傅谦越发觉得委屈,
“我逼她?明明是她背着我与男人偷会,怀上孽种,她随口扯句谎话,你们竟然都信了?”
猛然想到那日怡珍突然到访,傅谦恍然大悟,暗恨才刚太过愤怒,居然失了理智,浑忘了那一茬儿,
“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她来书房找我,估摸着那时候她已知晓自己有身孕,便想在我酒下药,企图把这孩子算在我头上,只可惜酒被你喝了,如今她堕胎不成,被人发现便诬陷于我,如此明显的段,你还不明白吗?”
“酒没被你喝掉,她怎敢胡言乱语?”再回想那晚之事,钰娴的脑海一片凌乱,已然想不通到底是谁在捣鬼,
“倒是你,突然让我过去,这举动十分可疑,指不定那酒的药是你下的,却推给怡珍!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若像从前那般大方承认,我倒不觉得你有错,如今这般找借口推诿,我瞧不起你!”
钰娴那嫌恶的目光似一阵雨箭,纷纷射来,扎得他千疮百孔,疼痛难忍,暗叹钰娴已被怡珍的谎言蒙蔽,不分青红皂白,
“钰娴,我是你的丈夫,我若真想要你,还需要下药吗?为何你宁愿相信怡珍的谎言,都不肯相信我的人品?”
他居然好意思提人品?这高洁的两个字自他口说出着实可笑,“你所谓的人品,就是纳她入府,再抛弃她,向我示好的同时又与她藕断丝连?”
旁人质疑时,傅谦只有厌烦,但当钰娴也这般怀疑他时,他心底的悲痛已然漫过怒火,滚滚的浓烟卷裹着锋棱,碾压着他的心,
“我是做错过,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感觉不到吗?为何要拿过去犯过的错来挖苦我?诚如你所言,怡珍是我的妾,即便睡了她也无可厚非,我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撒谎吗?”
恨极了他的两面刀,钰娴已然无法辨别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因为你虚伪,假仁假义,你想在我面前装深情,却又对她念念不忘,才会扯这样的谎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既然我那么好面子,又怎会说我的妾室被别的男人睡了?到底哪个更丢人?”
似乎是戴绿帽更丢人,钰娴被他的反问呛得说不出话,但又实在无法相信,深爱着他的怡珍会与别的男人有染,甚至说瞎话,这不合常理啊!傅谦的一颗真心早就给了怡珍,虽说他们已经分开两年多,但终究是相爱过的,纵然某一日突然旧情复燃,也是人之常情,是以钰娴总觉得怡珍没有撒谎。
所有的事堆积在一起,前后矛盾,钰娴心乱如麻,已然理不出头绪,胀痛的她扶额闭眸,痛苦不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再管,你也别再来跟我说,孰是孰非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你别再来烦我!”
尽管他解释得清楚,她却依旧不肯给他一丝信任,失望的傅谦再不废话,凄然转身,临走前只留下一句,
“等我找出那个野男人,你自然会明白,我有否撒谎!”
道罢傅谦抬步即离,去往书房,不在此地碍她的眼!
凌乱的钰娴只觉头疼,初雪忙过去扶主子到帐躺着,给夫人端来茶盏之后,初雪大着胆子道出心所想,
“夫人莫怪奴婢多嘴,其实奴婢也觉得八爷他没说错,兴许真的是珍姨娘在捣鬼呢?”
对怡珍,钰娴始终怀有一丝怜悯,“怡珍虽不是满洲贵族,却也是商户出身的千金,自小饱读诗书,深爱傅谦才会为他未婚先孕,那么痴心的女子,真的会跟别的男人有染吗?”
初雪摇头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也许以往的珍姨娘的确没有二心,但八爷冷落她那么多年,难保她不会伤心失望,继而偷人,以此来报复八爷。”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钰娴已经被这些纷杂的纠葛给绕糊涂了,该信谁,她不敢妄下定论。
傅谦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