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引川是我生活里最耀眼的存在,我不自觉地嫉妒他的身世,嫉妒他的一切……”
“季小姐说自己懂微表情,应该也懂心理学的吧。我从小出生在一个很差的家庭里,父亲酗酒、赌博、家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不堪重负Jing神失常了。我父亲……我其实不是很愿意称那个男人为我的父亲,把他对生活和人生的不满都发泄到我的身上,每天等待我的都是毫无缘由的打骂……这些,我知道季小姐也不感兴趣。”
颜右缓缓倾吐了一口气:“那次比赛,引川本来可以不参加的。我请求辛铭帮我和他商量过,引川也说过他可以不参加的……那是顾氏办的比赛,拿到第一对他而言只是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荣誉而已。他还有很多的机会和资源。但是,那场比赛对我不一样,我可以拿到十万的奖金,我几乎可以脱离那个时候的生活环境,我的人生也可以改变……那份荣誉和钱可以救我的命。”
颜右苦笑了一下:“……我那时候从没有怀疑过辛铭,我没想到他在这件事上会骗我。毕竟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引川可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在看到引川参赛了的时候,只感到无比的愤怒和难过,才会……听信辛铭的安排,做了弊,陷害引川,从而让自己拿到冠军。”
季初羽的眉头深深蹙着,拳头也捏死,就这样盯着颜右像是自白一样对她说着这些话。
在阮教授的诊所里,她为别人做过不少心理咨询,面对那些病人说出的再过分的事,她都可以理性客观,像是一个专业到没有私人感情的高级AI,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可是现在面对颜右说着这些,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顾引川,想他面对这些无妄之灾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想着他这十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是在怎么的天气和心境下熬不下去的……
心底的愤怒和心疼油然升起。
季初羽指甲嵌进自己手心,迫使自己清醒,问:“你是怎么提前拿到引川的手稿的?”
颜右倏地抬头:“辛铭给的。他那时候说了许多窜动我的话……引川他又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也不说什么……我就只听信了辛铭话,才有了后面的事……”
“我其实心里也有怨,顾氏那么大,顾家都可以收留辛铭,引川也可以待他像兄弟,辛铭整个命运都就此改变,可为什么,不能只是在一次比赛上帮帮我……”
季初羽脸上的神情很冷淡,甚至对颜右而言有些默然。她没有表现出同情或是震惊,反而浅淡的像是个审讯者:“你喜欢辛铭?”
视线追随着颜右顷刻变得躲闪的目光,季初羽改了自己的论断:“你们在一起过。”
这次,她改用了肯定的语气。
颜右的神色有片刻挣扎,终究还是默认了这件事:“辛铭他就是一个魔鬼,我才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子的……一直以来,他伪装的都太好了。”
“我被他利用了。那次比赛也是,他借由我的原因,让引川的人生有了污点,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他会找记者来,把本来可以在顾氏内部解决的问题放到那么大。大到当时的我根本没法解释无法反悔。”
季初羽沉yin了一下,蓦的问:“他找的记者,你还记得名字或者所属吗?”
颜右愣了一下,猛然点头:“记得,叫刘冉。包括后面的事,也多是经由这个记者的手,那几年,她是无虞市非常有名的记者而且,她和辛铭的关系很不一般。季小姐……知道吗?”
谈不上意外,季初羽只是蹙着眉头,像是意料之中,或者如她期盼中地听到了这个名字一样。
“知道。”季初羽很浅淡地看向颜右,“前不久的那些事,也都是刘冉经手的吧,包括翻炒十年前的事,并且还故意颠倒是非黑白。”
颜右苦涩的牵了牵唇角,却不成笑:“对。包括后面……陷害引川侵犯我那件事,也都是在刘冉的引导中才变成了那样的。”
“比赛那次,抄袭的丑闻爆出来之后,顾氏很快就开始介入调查和搜证。辛铭提前毁掉了引川的手稿,他告诉我说这样就死无对证万无一失了。但是我自己就是学画的,我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一个人想证明作品是自己不容易,但是想证明一个作品不是她的,却不难。事情一旦败露,我本来就糟糕的人生,就彻底低贱到尘埃里了……如果连画画这个唯一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失去了的话,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颜右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抄袭的事被曝光后,我父亲又狠狠地打了我,那是他打的最狠的一次,或许是觉得我让他蒙羞了,也或许是觉得我活着都是个累赘了吧……是辛铭赶过来救了我。我知道这样说,季小姐可能很不屑,但是当时,辛铭是唯一赶过来那个泥沼救我的人。”
“他直接把我带到了画室,说这次一定要帮我曝光那个人渣,让我不用再忍受这些了。”
颜右有些无力地抬手指季初羽的手,“就是季小姐手中这幅画上的那个画室。你手中这幅画,是我之前请求引川帮我画的,那天是我的生日。辛铭送我一件很漂亮的旗袍,长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