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软弱无能,而这恰恰是吕氏所看中的,如此这般,她才能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如今,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地位,也断然不可将皇帝转为实力雄厚的诸王手中,最好的法子便是再寻个无能的帝王。什么也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孩童,更易掌控了。
魏衍现下是她的心头重患,她恐魏衍会暗自对太子下手,便先行明旨令他去将人接回宫,若有失职,正好将他问罪。
苏婉顿悟,既然自己是公主了,那弟弟自然也……
只是,太子……太子之位可与公主大不相同,她至多是顶了高贵的头衔罢了,而太子作为储君人选,自古而来,都是随时会有性命之危的。
“大……王爷……我们可以不入宫吗?”见魏衍怔了怔,她忙补充道:“王爷就当从未见过我们。”
“从未见过你?”
见魏衍的眸子暗了暗,她才知这话儿还有另一层意思,而他正好会错了意,急着开释:“不、不是……我从未后悔过遇着王爷。”
魏衍不由轻咳了一声,不自然的从塌上起了身,“你早些歇着罢,明日本王同你一起回府去接了他。”
眼瞧着魏衍行至门前,苏婉陡然思及那日曾与他索要喜服,轻声道:“王爷,那处人家是哥哥寻的,我嫁过去只是一桩空院子罢了,没有人的……”说到后头的几个字时,不觉脸颊泛红起来,声音便越说越小。
纵是如此,魏衍仍听的真真儿的,挺直的后背僵了一瞬,声音低沉却带了几分柔情:“夜间甚冷,记得掩好门窗。”
苏婉向床边上挪了挪,生恐他听不见,软声道:“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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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魏衍的寝殿中,苏婉心思荡漾,一夜都没能睡好,第二日又是早早的便起身了。
魏衍的寝殿中,连一方铜镜都没有,她寻思了半晌,灵机一动唤侍女端了盆水进来。照着水中的倒影,整理了半日自己的衣衫与发饰。
午时,一侍女推门而入,欠身道:“殿下,该用膳了。”
说着将苏婉引至外间的一方小几前,命几个小丫鬟摆好了菜馔,正要退下时,苏婉问道:“你们王爷……在何处用膳?”
那侍女双手相叠,恭谨的回道:“这是王爷寝殿,稍后王爷也会过来。”
苏婉了然的点了点头,将才拿起的牙箸复发回了桌上。垂眸摆弄着手中的娟子,时不时暗暗的向门前瞥一眼,仍不见那人,心中又闪过一抹失落。
秦江已在他的房里给他备好了饭食,但思及昨夜她说的话,仍是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他的内殿。
“还没用膳?”魏衍佯作差异的怔了怔,问道。
苏婉忙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见过王爷。”
魏衍略颔首,娴熟的落了座,又瞥了一眼他身侧的位置。苏婉顿了顿,才忙挨近坐了下来。
头一回同他一起用膳,苏婉唯恐自己吃相不妥,便只捡着小粒的冬笋吃。
半晌,见自己面前的碗里多了一块rou。
“瘦了,别净吃些素食了。”魏衍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
苏婉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一圈,回过神来时不禁又红了脸,“嗯”了一声,忙低头将那块rou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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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重,膝下子嗣多夭折,为避祸端,特允恒亲王之子寄养在外。哀家甚感苏卿之恩,着升苏卿之子苏尤绍为二等伯,世袭罔替。恒亲王之子萧思绎,性情敦厚,俊秀笃学,为固社稷特封其为太子。恒亲王之女萧思蕴,晋昭宁公主。令平南王护送回京,钦此。”
为首的大太监,在苏府正厅宣毕了太后懿旨。
苏尤绍跪在最前,迎了懿旨。令他惊愕的并非苏婉乃皇室贵女,而是她竟非自己亲生妹妹。
苏尤绍浑浑沌沌的接了旨意,回身对跪在后侧的苏婉道:“婉儿,不,公主殿下。”语言之间的尽是喜悦。
苏婉恐哥哥因身份而疏远了,忙道:“哥哥,永远是婉儿的哥哥。”
苏尤绍嘴角勾了勾,露着满着柔情的笑意:“不,从今往后,婉儿便是殿下。”
苏婉还欲说话,却被魏衍冷声打断了,“还请苏大人,尽快安排入寺事宜。”
太子作为储君,回京之前须去寺中烧香拜佛,为社稷祈福。
魏衍原对苏尤绍无甚感觉,但苏尤绍方才对苏婉的神色却令他心生不快。
苏尤绍虽见过魏衍,但如今他已是手掌重兵的平南王,对三年前之事自不敢提。只上前恭谨回道:“微臣即刻便安排下去,明日一早便可启程前往。”
魏衍略点了点头,便引着秦江出了苏府。
魏衍走后没有多久,姜氏便只身前来相思阁。今日的相思阁已不同往日,院外守着诸多宫内带来的婢女。
“你是何人?”姜氏方走进院门,便被拦住了。
“我,我是苏府的大夫人,想见见昭宁公主。”姜氏讪讪道。
婢女福身应了一句,姜氏便往里走去。那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