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联么?”
良齐继续道,“臣妻,姓沈。”
小皇帝一愣,“你说什么?姓沈?”
他清楚的记得,方才吴平之道叙述里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女人,也姓沈。
沈黎。
小皇帝走近了他,落下的Yin影将良齐整个人兜头罩了进去,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爱卿的意思是说,你发妻就是那名神秘女人的养女么?”
良齐的声音听上去仍是淡淡的,“回陛下,是。臣也是偶然得知此事,但臣妻甚少见过她的养母,从小是在吴郡的一间绣坊内吃着百家饭长大。若是并非如此,臣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站出来,为陛下解惑。”
小皇帝自上向下地打量着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若不是他今日威逼利诱哄骗着吴平之开口,恐怕这桩惊天大案会随着自己一步步的掌权而被带进地底,永无人知。
只是......
“爱卿快快请起,”小皇帝伸手亲自将人扶起,眼下虽然吴氏父子落马。可朝中周党余孽仍在,不可小觑。良齐这颗棋,还不能出事。
“朕明白你的一番忠心,只是想到朕的皇兄们竟如此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朕就.....”小皇帝轻叹一口气,“想当年,太子哥哥天资卓越,是何等的受父皇器重。若不是遇上太子妃难产.....大人孩子一同去了,太子哥哥如遭重击,也不会让这些小人有可乘之机。只可惜朕出世较晚,没有一睹过太子妃的仪容。”
良齐的眼底不易察觉的黯了黯,面色如常地说道,“陛下,还请节哀。”
小皇帝却仿佛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似的,喃喃地说道,“若是太子哥哥那位未出世的嫡子好好长大,也该有爱卿这个年纪了吧?”
谁料,良齐闻言猛地磕头,“陛下,臣惶恐!岂敢与皇室做比较!”
小皇帝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拢了拢斗篷,遮掉内里的宦官服笑道,“今日多亏了爱卿,记得早些回去休息。”
良齐依然匍匐着,“臣恭送陛下。”
两列禁军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出了天牢。
嘉仁帝此行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再伪装下去依然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这雕梁画栋内,有些东西,终被推向了暗流涌动的高chao。
杨慎坐在塌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小皇帝从天牢出来的消息。
“他居然会狸猫换太子了!”帝师将满腔的怒火全压在了牙缝里,小皇帝这一手打的他措手不及。
吴平之本该在刚进天牢时就一命呜呼了,可小皇帝动作太快,先是换掉了留守的狱卒,后又派徐巍亲自守门,让天牢变成了一个无缝儿的鸡蛋,他想从哪里儿下口都徒劳无功。
“他见过吴平之了,他们都会说些什么?”
“你,立刻前去周府,让周大人悄悄进宫前来见我!”杨慎将手里的书一撂,急忙吩咐道。
塌下的小太监领命飞似的跑了。
那小崽子会知道些什么?
杨慎坐在塌上,手指一下下敲着方桌。
无非就是知道些贪污、陷害之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仅凭吴平之一纸诉状,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多余的那些.......
不,不可能,多余的那些吴平之绝不敢说。他心里应该清楚,说出来绝不仅仅是诛九族的大罪,吴平之没那么傻。况且小皇帝一丁点风声都未曾听过,也断然不可能往那方面上去问。
杨慎的手指越敲越快,他瞟了一眼地砖,立刻又收了回来。
现在还没到时候,神药还未出世,还需要再多些的时间。
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机。
另外一头,周璁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偷偷从北门进了宫。
老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晚叫自己进宫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头的小太监一路走得飞快,带着周大人左转右转,沿着墙根儿一路躲开了所有巡视的禁军,畅通无阻的来到杨慎屋前。
“老师,深夜叫学生前来,是出了什么急事么?”周璁边摘头顶的兜帽边问道。
“这是西方驻军的虎符,”杨慎目光炯炯,“你派个得力的信得过的人,拿着虎符立刻前往军中。”
夏日里蝉鸣声声迭起,闷热的温度在空气中蒸腾。人身在这等环境下,一旦情绪高昂急转,总会惹上一身黏腻的汗。
周璁现在就是满脑袋的汗。
“老师,您.....您的意思是......”平日里威严抖擞的首辅大人罕见的结巴了。
“小皇帝越来越不受掌控了,他野心勃勃的想要独揽大权,殊不知他是靠谁才坐上了如今的帝位!”杨慎在屋里来回走着,“我们必须开始着手准备了,今日的吴氏父子就是他给我们准备的前菜。”
“可是老师,”周璁强行冷静了下自己上前一步,“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毕竟长安城内还有徐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