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信服?你说!你到底是谁!”
良齐被掣肘却仍不见分毫慌乱,好整以暇地回视徐巍道,“侯爷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猜测吗?”
“我一开始只当你是薛府旧人,可周璁手腕狠戾,可当年与薛府有关联的世家皆被一一致罪,你不可能完好无损存活到现在。手里养得起这么多高手,又一心入朝为官,颠覆周党,你不可能是薛府旧人,你到底是谁?!”
“侯爷,”良齐轻轻一挣,徐巍的手却依然死抓不放,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只是为了保住侯府上下,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重要吗?只要你我同仇敌忾,共同颠覆周党,恢复清明河山社稷,不就可以了吗?至于我的身份,何足挂齿。”
徐巍此时近距离看着他,眼前的年轻人面对自己满身的杀意完全不为所动。他的笑依然温和有礼,若不是自己的手扔制着,徐侯爷几乎都要怀疑他们谈论的不是什么腥风血雨,而是花好月圆了。
能有如此眼界胸怀的人,到底能是谁?还有谁会心甘情愿扎进如此暗流汹涌中?他又为了什么?
徐巍缓缓松开了手,良齐晃了晃小臂,笑容不减,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他弯着嘴角,“侯爷,咱们走吧?”
徐巍站在廊下的Yin影里没动,他冷下声音问道,“良大人,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问。我嫡女今日多感不适,想请沈娘子上府诊治,不知今日是否方便?”
☆、旧事
“对不住了侯爷, ”良齐好看的眉眼被阳光染成了暖黄,“阿轻人现在不在长安城内, 她忧思家乡, 此前已经起身返回吴郡了, 不知徐大小姐生的是什么病?是否严重?”
“不算严重, ”徐巍笑笑, “即是如此不巧, 也便罢了。良大人, 请吧。”
二人穿过血迹斑斑的中庭来到前院,良齐引着徐巍进入收拾好的客房。
“不知侯爷突然前来,有何要事?”良齐亲自为徐巍斟了满满一杯茶。
徐侯接过,“我刚得到消息,周璁已经秘密派人分别前往刑部与天牢,想必是商议着如何化解此次危机。周党树大根深又狡诈Yin险, 若是这一次仍然让吴氏父子逃了, 那我们日后定染会陷入被动。”
“侯爷不必担心, ”良齐在他身旁坐下,脸上依然平静温和, “周璁若是真想保吴平之,不会派刺客来杀我。这样只会更加激化矛盾, 百害而无一利。”
徐巍似乎没往这方面想过, 奇道, “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前脚刚将吴平之关进天牢, 后脚周璁就派人来杀我,此举不像是想保他,倒像是想借我之手加速弄死他。”
“哦?此话怎讲?”
“我生命受到威胁,定会怒从中起,为了确保吴不会反扑,会第一时间把他钉死。”良齐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徐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照你的意思,周璁是要放弃吴平之这一枚棋子了?”
“不错,吴宪是陛下当着百姓的面儿亲自下的斩杀令,时间都定好了。等明日午时,必然会一传十 十传百,就算周璁本人来了,也无法安抚民心,所以吴宪必死。吴平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死了,就算吴平之被救出去,也会元气大伤,周璁身边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变数极大的棋子。”
徐巍咂了咂嘴,风霜雕刻过的五官显出一种决绝的狠戾。
必须尽快除掉周璁,他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不用多时,那边肯定会有极为疯狂的反扑。
徐府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了,断没有继续躲闪的道理。
二人在屋内喝茶,门外头忽然传来声问安,“拜见侯爷,公子。”
良齐抬头一看,居然是甲兆。
本该安顿家仆的甲兆此时手里正捏着一小团白纸,一个劲儿拿眼瞟自己。
徐巍看出些端倪,转头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你去看看?良大人放心去吧,我们的事回来再说。”
良齐点点头,起身福礼,“多谢侯爷体恤。”
待他一只脚刚迈出么便时,蓦地回头浅笑yinyin地看着徐侯,“侯爷,我府中刚刚经历大变,有很多地方恐怕都被jian人翻乱了。还望侯爷能在此地安稳等我一会儿,别到什么地方让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
这话说的委婉,却不容置疑。徐巍脸上划过一抹历色,转瞬后方才笑道,“良大人莫要拿我打趣了。”
良齐随着甲兆拐了个弯,彻底离开客房后,甲兆才拱手递上张薄纸道,“公子,吴郡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良齐接过薄纸摊开来看。
甲兆继续回禀,“吴郡府衙忽然说江家酒楼私藏逆犯,派兵包围了酒楼,抓走了江掌柜和陈姑娘。”
“小六呢?他们必然是冲着小六去的。”良齐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公子放心,小六那日正巧被江掌柜支出去做采买。见出了变故,先行逃走了。”甲兆低声道,“现下正躲着,等公子下令。”
“让他把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