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微微颤抖。
萧君山搂住她的腰身,手掌紧贴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兰娘不会有事,簌簌也不会有事。”
他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想要把她的心也温暖一些。
“相信我,一切都会平安的。”
……
宫人请来了稳婆,稳婆经验丰富,指点之下,兰娘安然无恙。
兰娘醒过来,老嬷嬷抱着襁褓,忍着眼泪笑道:“夫人,这是您生下的小少爷!快看看啊,小少爷眉清目秀,长得可像您了。”
兰娘看清楚襁褓里的婴孩,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
她朝床边看去,白簌簌站在一边,像她们初见一般,不沾一点人间的喜怒哀乐。
老嬷嬷努力说着婴孩与兰娘如何相似,白簌簌看过去,蹙了蹙眉。
刚出生的婴孩没蜕去那一层红皮,皱皱巴巴,又因为早产,干干瘦瘦。
明明一点也不像的。
为什么她要说很像呢?
“不像。”白簌簌看了一会,慢慢道:“像一只小猴子……丑的。”
“姑娘也在这里,是一直关心我的安危吗?”兰娘看着白簌簌,眼角柔软,在她心里,白簌簌帮助他们一家人,又关心她的安危,菩萨一般的好心肠。
“兰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姑娘帮助,今日也是姑娘请来的人把兰娘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承蒙姑娘援手,姑娘大恩大德,兰娘真是无以为报。”
她想跟白簌簌道谢,可这么躺在床上,哪里有起身的力气呢?
白簌簌摇头:“你辛苦,不用谢。”
白簌簌在山上的时候,见过一些母兽和它们的幼崽,那些幼崽也红彤彤的,眼皮都睁不开,很脆弱。
她从来没见过初生的婴儿,伸出指头,有点想碰那婴孩,可那婴孩皮薄薄的,一掐就能渗血的模样。
她犹豫了一会儿,收回手去。
“姑娘是喜欢孩子的?”兰娘问。
“不知道。”
白簌簌是好奇,幼崽从母体里分娩出来,是不容易的事情。
兰娘的眼里是虚弱的暖意,微笑:“姑娘和公子的感情那般好,以后也定有自己的子嗣,福寿绵长……”
她道:“子嗣是女子生命的延续,看着孩子,真是受什么苦都心甘情愿了。”
在山上的时候,白簌簌见过怀孕的母兽,凶猛的蝮蛇想要吃母兽,那一只母兽挣扎了很久。
等白簌簌发现之后,赶走了那一条蝮蛇,发现伤痕累累的母兽开始分娩。虽然她不太明白,但她能理解一些它的心情。
白簌簌道:“你是愿意受苦的。”
“既是受苦,也是享福。哪里说得清呢?我只觉得看到孩子的时候,心里柔情蜜意都涌起来。”
兰娘刚刚生育,不能有太多打扰,白簌簌出去之后,一看见萧君山,就朝他走过去。
兰娘对生育的喜悦,和她的娘亲难产的经历,都给她冲突之感,让她心乱。
白簌簌心里乱哄哄的,紧紧扯着萧君山的衣角,萧君山微俯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问:“簌簌也想给我生一个孩子吗?”
他轻轻扣着她的腰,亲密的姿势。
诱哄的语气,像暗夜里生出的罂粟一般,让人沉沦。
萧君山已是成年男子,而白簌簌是豆蔻年纪,又比实际年龄稚嫩一些。他的话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吃了一颗熟透的樱桃……
甜美得糜烂,灵魂都要沉沦。
白簌簌茫然无措,朝兰娘的屋子看了一眼,再看看萧君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成亲是要生孩子的。
她……也要给他生孩子吗?
那是痛的,就跟娘亲一样的痛。可是又跟兰娘一样,是满足的,喜悦的。
她不安地看着萧君山,扯着他的衣角,手指慢慢泛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萧君山咬了她的下巴一口:“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疼。”她的声音娇气,眼尾漫了一点红痕。
萧君山盯着白簌簌,从她惶恐的眼神,绷紧的身子,发红的手指都一点点看过去。他知道白簌簌心思懵懂,想借这一个契机,让白簌簌成长。
他是强硬的人,也想过用强硬的手段,教白簌簌明白一个妻子的义务,而事到临头……到底是不忍心。
萧君山攥了攥手,他捧起白簌簌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半晌,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他对自己再狠,对别人再狠,终究是对她狠不了心。就这么慢慢调养她吧,她已经学会爱他,总有一日能摆脱那些恐惧。
她已经能与他和衣同床……
总能慢慢接受他的。
萧君山的声音低哑,像是一声叹息。
“原来还是怕的,那便再等一等,好不好?”
……
隔日,东宫。
蝴蝶翩翩飞舞,飞进了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