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泛起了一点水光,萧君山微笑,亲手拭了那点泪痕。
……
白簌簌去了祠堂,给温姨娘上了香。
她不让萧君山靠近自己,萧君山站在旁边,看着白簌簌,想着她打了自己的手。
她的手从来都缩在自己掌心里,像朵花儿一样,没想到原来也是有脾气的。
这一天,白簌簌都没有跟萧君山说话,她看一眼萧君山,就飞快扭过头去。
原来萧君山还能去到寝殿,而这一回,他一去她的屋子,她就让宫女关紧门。
萧君山皱眉:“她这是怎么了?”
“娘娘受了殿下戏弄,心里当然是不平的,殿下不妨服个软,好生哄一哄娘娘,兴许娘娘就消气了。”方公公道。
娘娘哪里是跟殿下真吵了呢?就这么冷上一冷,兴许感情还更要好。
“原来她也是会生气的。”
萧君山慢慢咂摸着白簌簌的醋劲,忽然笑起来:“生起气来,比常人都更要绵长,倒真是记仇。”
……
白簌簌的心绪纯粹,通常情况下,她都很好哄,但冲着那一日的场面,要哄回白簌簌就是一件困难的事了。
萧君山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
她会哭,会笑,会生气,也会为了别的女子吃醋,跟他置上几天的气。
她越来越融入世俗的红尘,懂得人间的情爱了。
萧君山这几日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熟悉他的宫人们看了,都纷纷怀疑自己的眼睛。
太子妃嫁到东宫之后,奇怪的事就越来越多。原来的殿下Yin鸷狠戾,宫人做错了事,轻则发落出去,重则送去慎刑司,□□在里面受苦。
太子殿下对自己狠心,对别人也更是狠心。没有人敢接近殿下,更遑论让他露出笑容?
……原来殿下也是会笑的?
白簌簌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萍姑怕她闷出病来,再三劝她出来走动,跟她保证不会遇到萧君山,她才出来逛了几回。
而这一逛,她又去找了红珠。
红珠重新得了白簌簌的眼缘,回到白簌簌身边伺候,千恩万谢。那施贵妃的事本来不是她的错,她这些日子都愧疚得很,像要把自己压塌了。
白簌簌把红珠带回去,又跟着红珠学了新的玩意儿,萧君山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簌簌坐在窗边。
碎金的日光落下来,白簌簌眼里也像盛满璀璨的星光。她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布娃娃,给布娃娃添眉毛眼睛。
最后的几针密密缝好,那布娃娃做的周整,丑丑的模样,依稀看出来是颀长男子。
萧君山问:“做什么?”
白簌簌眉眼专注,意识到萧君山过来,把布娃娃紧紧抱到身前,别过脸去。
她就像跟他赌气一样,紧闭着嘴,不搭理他。
“怎么不说话,肚子里在骂我?”萧君山哭笑不得。
真是个小醋坛子。
都几天过去了,还在生着自己的闷气。
他靠近白簌簌,白簌簌别过脸去,他却捏住白簌簌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眼里似有笑意,问:“做的是谁?”
白簌簌眼底染了点点怒意。
没再打他的手,也没再转身就走,就像被人提住了后颈皮,愤怒的小兽物。
萧君山转念一想,她要是能在心里骂他也是一件好事。
红珠第一次见到这阵仗,有点胆颤,想到白簌簌,鼓了很久的勇气帮腔:“回殿下的话,娘娘做的是殿下呢,娘娘手艺生疏,是以不得其形。而殿下的威严却效仿了七八分,足以见得对殿下的观察入微。”
萧君山闻言看了看那个布娃娃,黑曜石钉的两个眼珠子,一条黑线缝的嘴,Yin气沉沉的脸,这是自己在她眼里的样子?
真丑。
往日她捉蝴蝶的样子,那样灵巧聪明,怎么做起针线就这么笨呢。
她那么笨,估计总要扎着手,他忽然想把针线抢过来了。
萧君山哑声道:“想我了?”
“不想你,讨厌你。”白簌簌很固执。
萧君山摸着她的下巴,道:“学会说谎了。”
“别碰我。”
白簌簌往旁边躲了躲。
她拿起布娃娃,轻轻拍了拍它的背,飞快地看了萧君山两眼,偏过头去,更用力地拍了它两下。
“又做什么?”萧君山问。
“夫君,坏,打夫君。”
白簌簌示威地打了布娃娃两下,看萧君山没反应,想把布娃娃收好,又看了看他两眼,拿不定主意。
萧君山看明白了。
他道:“原来是这个用途。”
“不听话,打他。”白簌簌心里难受起来,声音闷闷的,又想接近萧君山,又想逼自己逃离他。
夫君跟别的女子说话,接别的女子的荷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