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道,“无事,估计是谣言,若你不想住,本宫可以替你向陛下求个情。”
“当然,之玉若是在宫里受了委屈,也尽管告诉本宫。”她状似亲近道。
有宫女端上来几盏茶,淑妃伸手去端时,目光恰好落在温之玉身上,方才还未注意,她这位前儿媳倒是比之前长得更美了几分,就算浑身上下没什么饰物,素净至极,也压不住那份颜色。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她身为女子,自然懂那些男子心里想什么,这般的相貌不合适嫁给自己儿子做皇子妃,幸好退婚得早。
但留着她还有几分用处,这般想着,淑妃便唤来宫女,轻声吩咐了几句,片刻后,宫女呈上来一个妆奩。
她从中随意挑了一个翡翠镯子,伸手就递给温之玉,“外邦进贡的贡品,我瞧着与你合适,拿去罢。”
“多谢娘娘赏赐,我还是不要了。”温之玉推辞。
“怎么,嫌弃我的镯子不好?”淑妃似笑非笑,轻轻扫了眼温之玉腕间,下一刻,她蓦地皱起眉,面色严肃道,“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她向来伪装极好的平和姿态在见到那个血玉镯子时瞬间消失,见温之玉不答,颇有些急切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腕间,目光凌厉。
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
良久,温之玉才睁大眸子诧异问道,“娘娘这是做什么?不过一个镯子罢了。”
淑妃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冷冷开口:“你从哪儿来的?”
温之玉一脸坦然:“铺子里随意买的,据说是个仿品,您若是喜欢便送给您了。”
淑妃脸色一僵,她怎么会要一个仿品。
她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从外面匆匆走进一个小太监,他面色欣喜,躬身道:“启禀娘娘,陛下身边的公公说,待会儿陛下得空,便来看您,让您快准备着。”
淑妃一愣,眸子里随即露出喜悦之色,吩咐着让侍女去小厨房备菜,一时间也没心思去管那玉镯的真假。
*
温之玉从文秀宫出来后,约莫走了几步,抬头就看见站在宫墙花树下的男子。
他静静地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眉目温润,气质雅致,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独特气韵。
温之玉忍不住停下脚步,目露欣赏,不得不说,某人的外表非常能唬人,除了——
“阿玉!”
唯美的画面瞬间被打破,萧则鼓着脸,又委屈又生气地瞪着她,“你怎么都不叫我?”
害得他惨兮兮地站在那半天,点心也吃完了,只能盯着树上像糕点一样的花解馋。
阿玉真坏!
温之玉笑出声,“殿下怎么来这了?”
还知道在宫外等她。
萧则不答,走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就想走,边走还边面露嫌弃道,“这个地方不好,阿玉我们快走。”
回去的路上,温之玉问他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在文秀宫外等了多久之类的问题。
萧则温温吞吞答了,然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反问温之玉,去文秀宫说了什么,说了多久。
等快走到浮华宫时,萧则突然小声问道,“阿玉,你待着这里会不会很无趣?”
温之玉闻言,不禁一愣,“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萧则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原因。
温之玉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好奇道:“难道是殿下觉得无趣了?”
萧则下意识睁大眸子,连忙摇头,他脑海里划过今日元帝给他说过的话:
你成日只知道吃点心,这么无趣,温家姑娘难道就不嫌弃你么?
当时他冷冷哼了一声,心想他胡说,自己和阿玉待在一起,明明就很有趣,阿玉为何会感到无趣。
等听到温之玉被唤去文秀宫的消息时,萧则又不确定了,万一呢?
他生出一种事物不受自己掌握的茫然感。
于是他连忙催着元帝去文秀宫把温之玉换出来,就连元帝骂他,不孝子,小混蛋,他也全当没听见。
然后自己站在文秀宫外,等着阿玉出来。
现在阿玉就待着他身边,萧则还是有点不确定。
*
春夏交接之际,接连下了三场大雨,本是国泰民安的日子,江淮一地却突发大水,淹没了万顷良田,顿时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元帝下令,派人赈灾,数不清的粮食钱款拨向灾区,
又是十几日,大水褪去,却有消息从江淮传来,从官府拨下的钱款,近一半被山匪劫去。
消息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听说了么?陛下要派御王殿下前去查江淮大案。”
“这事谁不知道,但我还从宫里知道了另一个消息……”
“什么?”
“据说,早在一月前,承王就已经悄悄去了江淮,这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