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本质上的区别。对于感染者与平民来说,在这个世界的哪个
角落,都是一样的。」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感染者没有祖国,只有自
己。」
她金色的双眼中,慢慢滑下了两行热泪,没有说话。而我也只能慢慢走到这
曾经骄傲的骑士的身边,继续说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去哪里?国民阵线已经
覆灭,即将重掌政权的国民院与商业联合会也不会放过你,乌萨斯人更不会接纳
你——这座城市,甚至整个卡西米尔,很快就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耀骑士依旧没有回话,只是垂落着尾巴,呆滞地用失神的双眼望着那一片将
她的信念击碎的尸山血海,也不知道是因为仍旧沉浸在那份失落中,还是真的在
思考我的问题。良久之后,她的视线慢慢挪到了自己的脚下,却黯然失声:「莱
赫……」
似乎是发现了认识的人,玛嘉烈。临光默默地迈出了步伐。就在她面前三四
米处倒着一名身材消瘦的男性青年,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袖上还带着民兵的臂章。
而最为显眼的,是他的飘扬的衣摆下,身体表面若隐若现的源石结晶。死于非命
的青年双目大大地圆睁着,不甘地看向黑暗的夜空。
「你认识的人?」
「……从大骑士领来到首都的时候,他曾经在城内为我带过路。」
说罢,她慢慢地俯下身,为这个名为莱赫的的青年合上了眼帘。我将视线从
那位青年身上挪开,转头对这位黯然的骑士说道:「时间所剩无几,希望你好好
地考虑去留的问题。」
耀骑士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立在地上的战锤。我缓缓转过身,却发
现她也慢慢抬起了头,郑重地凝望着我,眼神中流露着几分先前完全没有见过的
色彩。
「我已经,无路可去了。」她的目光,就像是她的光芒一样,深深地映照在
我内心的深处,「但我愿意为您宣誓效忠,如果您接受的话……哲科夫先生。」
「我?为什么是我?」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有些吃了一惊。
「……您帮助过我。我们曾互为敌手,但是我对您来说根本不重要。您本可
以在那场战斗胜利后直接取走我的性命,您本可以将我留在那座监牢中置之不理,
但是您没有这么做。即便立场不同,但是救命之恩,难以为报。」
「是吗……但是我不是个骑士,我不是个好人,我更不是像你这样光明磊落
的人,我是个背负着许多罪孽的人,耀骑士,与你所期待的圣主明君相去甚远。」
「是的,或许是这样……但是,我明白,您绝对不是与那些侵略者一丘之貉
的人。而且……我不知道,我只感觉,您一定是值得我追随的人。」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微笑了一下。已经在内心明确这名高尚
的骑士值得信任,我慢慢地向她说道:「但是,耀骑士,我想你明白,我并不只
是尼古拉。哲科夫,那不过是我在乌萨斯活动时的一张面具而已。」
在她已经没有多少惊讶的视线中,我平静地将自己曾经的身份——罗德岛犯
下过错的博士、在各地辗转战斗的佣兵、昔日沉浸于研究的学者,一一娓娓道来。
这段故事不是很长,甚至在夜风让两人再次感到一阵寒意之前,就已经被我讲述
完成。
「所以,玛嘉烈。临光。」看着耀骑士那有些沉重的表情,我郑重地询问着,
「这样的我,也值得你的效忠吗?」
「……是。无论身份如何,我相信我的亲眼所见。您一定,可以作为指引我
的光明。所以,请允许我在将来,作为您的骑士,继续作战下去吧。」
再一次看向她的眼睛,才发现耀骑士的眼神中的悲伤已经慢慢消散,变得无
比清澈。仿佛在向我诉说,她已经愿意为了我,献出自己的一切。就是这样的眼
神,让我慢慢地向她点了点头。
在得到我的回答之后,垢面蓬头却显得那么英武的骑士慢慢地单膝跪地,手
中紧握着那柄战锤被放在我的身前:「如今我是您的人了,主君。我将是您忠诚
的战士,或是您让我担当的任何角色。我会听从您的指示,化身为最坚固的盾牌
保护您的安全,或是成为您手中的利剑披荆斩棘。必要的危难时刻,我将向您献
上我的生命。以至高的神明为鉴,我在此起誓。」
我慢慢地拔出了手中的那把兵器,那柄昔日的君王贴身的佩剑,慢慢地将其
搭在了耀骑士的肩头,用记忆中的话语,慢慢地回答道:「那么我也同样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