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她惊叫起来，「原来是这一些吗？一个只穿件内衣的姑娘！哪
接下去他高声叫道：「最后，诸位，你们看跳蚤、蚂蚁、狐狸、刺猥、牡蛎、河
她们在街道两边的柱廊中间，在望不到头的人行道上，碰到许多打量她们的
「我给你一个。我甚至可以给（帮）你化妆。」
「到底为什么？」
心肠。
么都还不懂！
「没有什么，这个你压根儿就不懂！」
「走吧，走吧，你姑妈叫你啦！」
「让我瞧瞧！我也要瞧瞧！」
河上的大桥……你们可以看到彼得堡大广场上彼得大帝的纪念像……你们还可以
（埃米娜眨着大眼睛向姑妈问道。）「正因为跳舞……
对埃米娜来说，还有一件使她更加愉快的事情──虽然这样的事不常出现─
（「别什么事都问你姑妈，你自己也不小了，要学会自己做主。」）（「可是姑妈不是外人……」）（皮皮娜不说话了。）（当埃米娜回家后跟姑妈说起这事时）可是姑妈不
蚌和蜗牛！」
「那好，要是姑妈让我去（的话），……」
丫头呀！自从这一天以后，那个开西洋镜的黑胡子在放猥亵的图片时，不再把埃
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她过去一看，不管是开西洋镜的莫雷阿人还是别的观众。
「可是别人家的姑娘都去呀。」
非看不可！这样的节期大约持续半个月，家家铺子开到半夜，舞场里的人还闹通
埃米娜的姑妈也和所有的人──广场上的，井边的，邻近的，大街上商店里
那个莫雷阿人解释道：「这里，诸位女士先生，你们可以看到伦敦和泰晤士
「不行，这个不行……你是个姑娘！」
一种巨
丢失一笔妆奁。」
每次傍晚出门，总是一种有益的惬意的散步，特别是在无雨无风的傍晚。
「可是……那儿不是跳跳舞吗？」
的以及所有的—一样想：真是个心地纯洁的丫头！因为埃米娜的纯洁无瑕，姑妈
小鸟！如果把她推上邪路或者只是让她走上邪路，这在上帝面前都是一种罪孽，
「姑妈欲言又止道，」总之）这你不懂。」
看到巴黎的卢浮宫……这里……
和所有的人一样赞赏她，喜欢她，羡慕她。既是一位天使，又像一只天真无邪的
你一起去吗？」
「我没有面具。」
「蓦地，他把埃米娜从镜子前面推开。」
不戴帽子，陪着包了黑头巾的姑妈上大街。
雷阿人那儿看到的；斋戒节的夜晚举行面具游行，煞是好看，有焰火、歌唱和各
「（姑妈说到这里，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她叹了一口气，只好说道）」这个
儿有跳蚤、狐狸、刺猬？你这个骗子！」
青年、老年织工和商人。
同意她去。「你留在家里，」她嘱咐道。「舞场里不会有好事情，（一些）丑事
「你不能去！至于什么原因，你不明白的！」
（最后，姑妈斩钉截铁下了命令不准去。）事实也的确如此：埃米娜真的什
围观的大多是些老婆子，她们知道这个莫雷阿人说的那些动物究竟是什么名
你不懂。」
（她仍不死心道。）「她们明后天就要成家。而你呢，你假使有福气，将来
「什么妆奁？」
这样一步一步，埃米娜看到了不少稀奇的事物！有些是从那个开西洋镜的莫
忽然她趁他们不备，一下子把眼睛压到一块不许她张望的镜子上去。
因为她走这样的邪路全然出于无知呀。
堂，她们都哄然大笑起来，这使埃米娜心里痒痒的，很想过去张望张望。
材料。
这时铺子里灯火辉煌。
……
（她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别的观众都哄然大笑了。一个多么天真的
宵。住在邻近的一个年轻女织工皮皮娜有一天对埃米娜说：「今晚上我去跳舞。
可以结婚。穷人家的姑娘要想日后结婚，就不能在跳舞场里瞎混。在那儿可能会
然而一个多灾多难的时代来到了，在这个时代里连那位诚实的姑妈也改变了
类活动。跳蚤、狐狸和刺猬跟这个节日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节日值得一看，
够了，下面的你不许看！「说着，他强行把埃米娜一把拖开，不让她再看，
─，那就是到了傍晚穿上象样的衣服、袜子、漂亮的鞋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她们走进雇主的商店，办了事情，在回家的途中，背了一大包织机上用的新
米娜推到一边去了。